我赶紧转头问道:“刘大爷,你仔细说说,那金大仙的脸怎么会是金的?他是不是戴着一副黄金面具?”
刘大爷道:“这事儿我还真不知道。要问你得问老孙,他家祖辈都是赶参的。我听说,金大仙还是他家祖上给迎过来的。”
我起身道:“大爷,你带我去找老孙头。”
刘大爷道:“你等等,老孙家现在事儿不少,我得打个电话问问,看看他家人都在不,在了,我再带你们过去。”
刘大爷出去打电话,大妈像是不放心,一块儿跟了过去。
叶寻趁着两个人没在屋里,低声问道:“欢子,你觉得那会不会是黄金面具?”
我沉声道:“我觉得差不了多少。陈国公主墓的原址在内蒙古通辽市青龙镇,通辽市因为紧挨着辽宁,才会被命名为‘通辽’,我们所在的位置正好是契丹建立的辽国的中心地带。”
我起身走到窗边:“按照我们已经得到的资料来看,青龙镇附近的地形丘陵纵横、植被茂密,就和我们附近的地势十分相像。此外,国人下葬一般不会把坟墓孤零零地建在外面,附近总要有家族的其他成员。如果以陈国公主墓向四周辐射的话,这里未必就没有其他契丹贵族的墓葬。那个金大仙脸上如果真扣着一张黄金面具的话,说不准就跟辽国公主有什么联系。咱们挖地三尺也得把那个金大仙揪出来。”
叶寻点头道:“我也这么想。可我也看得出来,这里的人对金大仙十分畏惧,他们敢给我们带路吗?”
“到时候见机行事。”我刚扔出一句话来,刘大爷就急三火四地回来了:“两位仙人快点跟我走,老孙家说是请来了能人,要上山找金大仙。两位快点,晚了可就没好处拿了。”
刘大爷这人哪儿都好,就是有好处可拿,干脆是拽着我们往老孙头家里跑。等到了地方,我才看见老孙头家里已经坐满了人。
老孙头见我们进来只是点了点头,就继续坐在炕沿上吧嗒吧嗒地抽烟。
我往屋里扫了一眼,屋里老老少少坐着十多号人,其中几个打眼就看得出是练家子。老孙头到底从哪儿弄来这么一群人?
老孙头看人都差不多齐了,把烟往地上一扔,狠狠踩灭了烟头:“各位老少爷们儿,旁的话,我不想多说。大伙跟我们老孙家都是父一辈子一辈,三代人的交情。小剑碰上大仙儿,没了魂儿了,我就这么一个孙子,就是玩儿了命也得把他的魂儿给拽回来。愿意陪我上山的,我姓孙的一辈子承你们的情,也绝不会亏待大家伙;不愿意去的,我也不强求,最后咱们爷们儿再喝一个,以后老死不相往来。”
老孙头说着话,从炕上拎起酒子挨着个儿地把炕桌上的酒盅全都倒满之后,扬手一下把酒子给摔了个粉碎:“老少爷们儿,要走要留,赶快吱声。”
老孙头的两只老眼泛着血丝,就像是一头被人逼急的恶狼,从所有人脸上一一扫过之后,才开口道:“大家伙都不用多想,现在不是以前了,没什么肯定得去的事儿,不愿意去,我姓孙的肯定不勉强。谁先表个态?”
坐在门边儿的一个老头站起来道:“老哥,你说得对,现在不是以前了,咱都有家有业、有儿有孙了,老辈的事情……”
老孙头不等他说完就一拍桌子:“要咋地,赶紧地,别在那儿磨叽。”
那老头走上去端起桌子上的酒盅一饮而尽,向老孙头拱了拱手。后者拿起酒盅仰头喝干,把酒盅狠狠摔在了地上:“走!”
那老头拉起一个中年汉子头也不回地走了。他这一走,马上有人又站了起来,走到桌边端起了酒盅……
老孙头连着摔了七八个酒盅之后,屋里已经是满地碎瓷、酒气四溢。老孙头眼珠子已经红得像要冒血了:“还有谁想走,赶紧说话!”
这时候,屋里不算刘大爷在内也就只剩下了十个人,三十往下的只有四个,加上两个老头,剩下的就都是四十多岁的汉子。
坐在老孙头边上那老头只剩下了一只眼睛,脸上还带着一条额头上一直拉到腮帮子上的刀疤,一笑起来显得分外狰狞:“老哥,不用问了,这个时候没走的人全是兄弟,你想怎么弄,说话就是了。”
老孙头这才点了点头,转向我们这边道:“两位小伙儿是刘老弟要收的干儿子吧?你们过来……”
“可别瞎说!”刘大爷赶紧摆手道,“这两位可是仙人,我的命都是他们拽回来的。我可没那么大寿数收仙人当干儿子。”
老孙头眼睛一亮:“这话怎么说的?”
刘大爷眉飞色舞、添油加醋地把叶寻救他的事情给说了一遍,我要不是早就认识叶寻,都能觉得他就是飞天遁地的神仙。
老孙头听完赶紧上来跟向叶寻抱拳:“这位大仙,快请上座,我马上就……”
叶寻不等他说完就强行打断了对方:“有什么事儿,跟我师兄说,凡事儿都他做主。”
叶寻不愿意跟陌生人打交道,不到必要绝不会跟人开口,这回他的话已经算是多的了。
老孙头赶紧过来把我和叶寻给让到了炕上,自己“噗通”一声跪在满地碎瓷当中:“两位大仙在上,受我孙成涛一拜。只要两位大仙保住我老孙家香火独苗,凡是我孙成涛有的,两位想要什么就拿什么。”
我这回没去阻止老孙头下跪。在东北这边,见大仙儿一般不下跪,但是只要大仙儿受了对方一跪,就得把事情管到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