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中的是尸毒。”
我蹲在铁情面前,三言两语把自己中了尸毒的事情说了一遍:“现在咱们两个是一条绳儿上的蚂蚱,你不想死,最好跟我合作。当然,你也可以试试地门的解药能不能化解血泥里的尸毒。”
铁情眼珠一转道:“我们地门有秘药,说不定能化解尸毒,我这就去找。要是好使,我马上给兄弟送来。”
“他……”铁情一指自己那个手下,“我把他留下。王兄弟放心,我怎么都会来接我的手下。”
我比了一个“请”的手势:“那就快去吧!”
铁情一溜烟儿地跑了之后,叶寻才开口道:“你相信他能回来?”
我微笑道:“铁情这种人,你不能跟他谈价钱,越是跟他谈,他就越是得寸进尺;只能把他们跟我们绑在一起,才有机会让他为我所用。”
我转向叶寻:“铁情肯定会回来。解药有效,他必须回来吃这口肥肉;解药无效,他也得回来救命。等着吧!用不上几个小时他就能回来。”
我只是躺在沙发上眯了那么一会儿,铁情就急三火四地跑了回来,见了我的面儿还没说话,就抽出匕首一刀捅进了那个手下的肚子。直到对方断了气儿,铁情才收手道:“王兄弟……王哥,你想要什么,你说,只要我能弄来,我说死也得帮你把事情办了。”
我好整以暇地坐在沙发上道:“我问你,探神手和无鬼宗下了剑池之后怎么样了?”
铁情还没说话就先打了一个激灵:“剑池那地方太邪门儿了,下去的人死了九成九啊!那里的剑会杀人啊!”
我皱眉道:“什么意思?”
铁情道:“一开始,他们是想要抄近路截杀你们,谁知道,刚下去就扑了空。当时风千里信誓旦旦地说你们肯定没下墓葬,是跑到别处去了。”
“说这话,白无常本来也信了,后来,却看见有人往剑池里进.……”铁情说话的时候看了陶晞羽一眼。
我沉声道:“你看她干什么?”
铁情小声道:“那人是陶晞羽……我可没胡说八道啊!当时我也看见了,看得真儿真儿的。”
“你继续往下说。”我知道那个人不可能是陶晞羽,当时陶晞羽正跟我在一块儿。
铁情继续说道:“那时候,风千里和白无常都以为是陶晞羽扫掉了你们下墓的痕迹,就一路追了下去。”
“我们刚下剑池的时候,遇上了不少被人破坏掉的机关、陷阱,我们以为那是你们动的手,就一路往前追,后来总算是在一个机关里看见了两男两女四具尸体。风千里以为那是你们。”
我沉声道:“他凭什么断定那些人是我们?”
铁情说道:“那四个人当时被砸得血肉模糊,几乎看不出人样了,不过尸体都是新的。除了你们,应该也没人下剑池,所以……”
我往前探了探身子,紧盯着铁情的双眼道:“你没说实话。别跟我说别的,我练过眼功,你说话时,身上每一个细微的变化都逃不出我的眼睛。给我说实话。”
“王兄弟,你看你……我这不是觉得自己瞎猜的事儿不一定准,才没跟你说嘛!”
铁情陪着笑脸儿道:“我估计风千里那老东西当时就看出来那几具尸首不是你们了,他一口咬定尸首是你们,不是因为他顺手摸了什么东西,就是因为他准备要摸什么东西。”
铁情怕我不信,赶紧解释道:“风千里原本是空门的人,后来才转投了地门。”
地门是盗墓贼,空门是小偷。
陶晞羽就是空门中人。以我的眼力都没看见她是什么时候从隋兴义身上摸走了令牌,可见空门的手法何等隐秘。风千里倒真有可能在吴王墓里摸走了什么东西。
也不对!
按照常理,越是接近墓主的棺椁,随葬的物品才越是珍贵。在墓道外围能有什么东西值得他偷偷摸摸地出手?
“你接着往后说。”我一时半会儿想不明白,只能让铁情继续。
铁情说道:“我当时看那架势就知道要糟啊!风千里这是琢磨着怎么坑了白无常。我赶紧找了个地方猫了起来,看着他们往墓葬深处走。”
“他们全都走到了墓里面,我才敢出来,就在风千里待过的地方转悠了一会儿。谁曾想,我还没转上多大工夫,墓室里面就是吱哇乱叫啊!”
“探神手和无鬼宗的人都在玩儿了命地往外跑。凡是从墓葬里面出来的人,手里都拿着青铜剑,全身上下到处都是剑伤,就连白无常都弄得跟个血葫芦似的,脸上都快分不出人样儿了。”
“我一看不对劲儿,得赶紧往出跑啊!我不等他们凑到近前,转身就往外面跑。谁知道,我还没到门口,就让一把剑给拦住了。”
我听到这里,打断对方道:“你说的是空剑?”
“对,一把没人拿着的空剑。”
铁情的脸色不自觉地变得有几分惨白:“那把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给立在了地上,挡在我前面,我往哪儿走,它就往哪儿挪。我当时脑子就像坏了一样,一门心思地想把剑拔出来往自己脖子上抹。”
我沉声道:“那你后来是怎么出来的?”
铁情道:“说来也巧了,我要拔剑的时候,有个人先跑过来把剑拔了,一下抹了自己的脖子。我赶紧捂着眼睛玩儿命地往出跑,这才从剑池下面逃了出来。”
我皱着眉头道:“你闭眼睛都能从剑池里跑出来?”
“能啊!”铁情道,“只要我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