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奶奶见自己的儿子并不相信自己,不由急的连连跺脚,“你这逆子”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院子里的喊声打断了,那是刚刚去找阴阳马先生的王平的声音,带着惊恐和慌张“不好了,不好了,廖毛利死了”
廖毛利正是在田地里将王大爷制服的四个壮汉之一。
廖毛利和王大爷一样,也是将自己的身子,用碎玻璃割的一条一条,血流不止,后来被家人绑住,自己咬舌自尽了。
同样的方式,同样的死因,这让王家人顿时陷入了惊慌之中,这王大爷的死难道只是一个开头
棺材里的咯嘣声越来越密,声音也越来越大,连棺材板也不停地颤抖着。
“不好,这东西要困不住了。”大家有些惊慌,大女婿赶紧将王奶奶扶出灵堂。
老三将一把榔头拿在手里,冲到棺材跟前,一脸狰狞“这是什么鬼东西,老子一斧头砍了它。”
“老三,不要胡来,出来。”王奶奶苍老尖利的声音在黑夜里显得分外凌厉。
王平步走了进来,将老三一把拉了出来,“三叔,你莫犯浑。”
五人跑到院子里,棺材里的声音越来越大,只见那棺材板不断地抖动,在后一声整天巨响之后,烟雾弥漫中,一个黑色的身影出现在灵堂。
“爹”老三就要往灵堂冲去,被一旁的王奶奶一把拉住,“你看他那个怪样子,像是你爹吗”
老三犹豫了,灵堂里的身影,慢慢地向外走去,脚步蹒跚,还有些瘸,他努力地睁着眼,四处张望,似乎对这个灯光的世界,还有些不熟悉。
厢房里睡觉的人们也被吵醒了,纷纷打开灯,下了炕,伸出头向外看去。
“你们几个在干什么吵死人了”老大女儿住的离灵堂近,当下揉着眼睛,打开门往外走,刚刚经过的身影,疑惑地向她望去,在院子里的灯光照射下,两人的脸庞相对,只有几厘米,看清了眼前人的模样,她只是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尖叫,便身子一软,晕倒在地上。
那是一张被蹭掉了很多皮肤的脸庞,只露出了内里的毛细血管和黄色脂肪层,不断往出渗血,空洞的眼睛,没有焦,半个鼻孔已经消失不见,本该是嘴巴的地方,成了一个巨大的血洞,明晃晃地露出红色的牙龈和白森森的牙齿。
他花白的头发上,一半的头发已经不见了,留下残存的头皮和红色血管,剩下的一半上满是血迹,本来穿的崭的寿衣,现在已经破烂不堪,显然是在挣脱棺材时弄坏的,破损的地方隐约可见发黑的腐肉,赤着的双脚上,沾满了血迹,几个拇指肉已经不翼而飞,留下白色的骨头。
那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那简直就是一头怪物
刚刚睡醒来的亲人们看见死去多时的王大爷,变成这幅可怕的模样,纷纷尖叫着,躲进了房间里面,院子里只剩下他们五个人。
看着晕倒的老大,它并没有继续停留,反而直勾勾地向王奶奶五人走了过来。
“赶紧跑呀”王平赶紧开了院子门,老三将王奶奶背在背上,一溜风地跑了出去,剩下的三人紧随其后,跑了出去。
黑暗的夜里,连月亮也了无踪影,五人气喘吁吁地,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前跑去,
一个极的身影在他们身后出现,一个迅利的前空翻,人已经到了他们的面前。
那曾经是一张亲切而慈祥的脸,带给他们所有童年美好的忆,是他们安全的港湾,曾经用高大的脊梁撑起了他们的一片天。
可是现在,那张惨不忍睹的面孔,却成了他们噩梦的开始,
五个人警戒地向后退去,老三放下王奶奶,和王平互相使了个眼色,并肩站在一起,挡住了王奶奶。
胆小的老二开始发抖,身子渐渐藏在了四人的后面。
五人只觉得头皮发麻,连身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大气都不敢喘一声,怪物慢慢地向他们走进,不断地寻找着什么,王奶奶知道,他在找自己,他在找让他觉得不舒服的东西。
他一一向他们靠近,离站在前面的老三,只有几厘米的距离,呼吸可见。
“王清正”王奶奶忽然发出一声大叫。
怪物身形一滞,似乎被带出了什么忆,空洞的眼中有了思索之意。
“你,你是紫琴”他的声带已经损坏,勉强发出了模糊的声音,却让五人心中一喜。
“是我,我是紫琴,老头子,你还记得我吗”王奶奶眼中含泪,她伸出手,想要去抓住怪物。
“娘,别这样。”老三赶紧拉住王奶奶,向后拉去。
可是王奶奶手速极,已经一把抓住怪物王大爷的右手。
“老头子,你受苦了。”王奶奶的泪水扑朔扑朔地往下掉,她的眼中满是愧疚。
“啊”怪物忽然发出痛苦的怪叫,长臂一挥,将王奶奶重重地甩到地上。
他痛苦地看着自己的右手,那里发出嘶嘶嘶的声音,仿佛是硫酸腐蚀一般,他伸出长长的,已经腐烂的舌头,轻轻舔舐着自己的手指。
整个手臂上的皮肤,很地消失不见了。
“可恶”怪物怒极狂呼,向躺在地上的王奶奶扑去,却被老三和王平挡在了前面。
两人一个手持板斧,一个手持木棒,一副拼命的模样。
怪物的几次攻击被挡住了,皮肤的腐蚀还在继续,这一会儿,半个肩膀上的肉开始往下掉,身上发出难闻的,如同烧烂肉般的作呕气味。
它的战斗力下降,终于没有了耐性,怪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