贷款一个月后,姐夫在村里新批的一块地基上大兴土木,五间一砖到顶的新瓦房拔地而起。除了院门只盖了两个门垛外,家里装修一新,也新添置了家具,在当时的村里从建造及装修房子如此像模像样的也为数不多。
姐姐在盖房时我也去帮了两天忙,主要就是搬砖和和灰,因是笔杆子出身,干起这些活非常吃力,也受到了从不弯腰干活如监工般的姐夫许多白眼和数落。乡村邻居见了姐夫:“锅子(姐夫小名),没想到啥人有啥福啊。你这一下都不干粗活的人说发就发了。”对方说话时,流露出无比的羡慕。“当然,贩了几车煤,就发了。”姐夫一双狡黠的小眼睛里充满高傲。
过了两个月,炎夏的火热已被深秋的凉意取代。姐夫忽然在天已完全黑了的夜里登门。姐夫不太多的头发用发蜡打过,在电灯光下显得又黑又亮,甚至在光的作用下一闪一闪,晃我的眼睛。他小眼睛上架着一副金丝边平镜,或者想用这副眼镜掩盖什么。姐夫平常喜欢喝酒。进了门姐夫有些命令的口气说:“小子(我的小名),拿酒去,再买点袋装的五香花生。”,妻子怀了抱着三岁多的二女儿,做不成菜。我并不是怕姐夫,实在是亲戚,他又比我大。平时姐姐把姐夫看得也象神似得,就是我们在姐姐面前说起姐夫,也得“姐夫姐夫”地称呼,稍有不注意,姐姐就认为我们是对姐夫的不尊,小则满脸不悦,大则会教训我们。在这种情况下,姐夫的的确确成了我们家的一尊“大神”,包括我父母表面上只要有姐姐在,都要把姐夫当“神”看待。只有父亲从眼神里对姐夫不屑。父亲是个极老实但十分聪颖的人。父亲曾给我说过多次,说姐夫是个“鬼”,你少粘他。粘他就会害了你。
我从小卖部买回一瓶白酒和袋装的花生,家里还有两条黄瓜,我拌好端在沙发的茶几上。便和姐夫对酌。每人半瓶下肚,姐夫黑黝黝的脸上泛起红光。他带着几分酒意,有些怪罪地说我:“小子啊,人常说:亲舅若夫。我做生意忙不多回家,你就是你外甥和外甥女的‘父亲’,要多照看他们,把他们养大。”。我接着他的话:“是,是”,不加思索,只是点头。“那我就放心了,记着承诺,一言九鼎!”姐夫有几分醉意,又好像脸上闪过几丝惭愧,透过金丝边平镜,还是能看到平时狡黠的小眼睛里充满雾气很重的水。
我觉得姐夫今天怪怪的,甚至有点陌生。这时,姐夫起身告辞,到了门口,姐夫又着重强调:“照顾好你的两个外甥。”随后他骑着自行车消失在夜幕里。
姐夫走后,我突然回过神来:难道姐夫和姐离婚了?我顾不上多想,急切地敲父母的院门。用自行车带上母亲,去问问姐姐这一切是不是真的。
见到姐姐,答案是肯定的。只是姐姐说姐夫和她是假离婚。接着说出了难以置信但只有姐姐才能够相信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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