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午饭,我躺在床上,默记着《罪犯行为规范》,这里面涵盖着今后改造的所有内容,记住它、守着它,不越雷池一定能早早回家,我想家乡的一切,还有村口那棵老槐树……
两点半过后,老犯人都集合出工了。我心里有几分羡慕,哪一天他们队伍里会有我吗。要是和他们一样能留在教员队就好了。可不敢分到煤矿,那里遭罪。再说我虽然出身农民,但赶上土地分包的好时光,基本没下过地。后来靠写作的天赋,20岁时当时一篇瞎编的笑话就莽莽重重地“撞”开很火的省民间文学刊物,21岁时在有两篇幽默故事又“撞”开活遍天下的小本子《故事会》,同时“一袋烟”小说爬上了省农民报“副刊”头条。后来一发不可收拾。新闻、小说、故事、通讯接二连三从县到市,再到省,到高悬。后来终在写作狂热的时代,走出了农门,成了一个写材料的“笔杆子”,在这个繁荣的小城里有了名气,连年成为省级优秀通讯员。前程光辉灿烂,一切都是这么不可思议,等哥哥拿上菜刀杀鸡时我都要躲在家里,捂住耳朵,不能听那种生命在终结时的凄厉叫声。
连我想都没想过我会因犯罪走进监狱,但是看看四周的高墙、电网、墙头上荷枪实弹的武警,我总是这样感到命运逃脱不了上帝造人的巨手,一切就是这么安排,一种唐突的安排。
“林峰”,楼下传来以上吆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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