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报告厅的人几乎散光后胡文楷才从报告厅旁的通道走出来。
中午炙热的阳光使得街道两边的树荫下很阴凉,他眯着眼走在树荫下,阳光透过树叶照在他脸上。对这次报告并不太满意,说深了怕他们接受不了,说浅了不能表达自己的意图。
在饭店内戴季陶问孙晓澜:“老板给部队套上紧箍咒,你不会心里有看法吧。”
“我本来就没有这心,哪来的看法。此举甚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以后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难保哪天有匹夫学袁世凯一样。在我看来部队必须是复进党的部队,部队必须听老板指挥。”孙晓澜坦荡的说。
戴季陶说:“晓澜,现在部队头全是复进党挑选进去的,对于老板决定会不折不扣的执行。这样也好形成规矩后以后就是有人想改也改不掉。”
“季陶省长,复进党的近卫旅人选我们已经拿出初步方案,等集训结束正式开始选拔人员。这支部队以后用来守备南京。”
“晓澜,南京那边你多费心,老板忙不过来。我也搞不清楚他怎么没有设立行政班子,一人忙的多累。”
“季陶省长,我估计老板是没有找到适合的人手,他是宁缺毋滥。能替老板分担是孙晓澜的荣幸,我是恰当的时间逢到一生中的贵人老板了。”
“晓澜,你我一样,一样。”
正说着胡文楷走进饭店,现在所有人都知道老板不喜欢包厢,喜欢随意坐在大厅吃饭,所以戴季陶、孙晓澜安排的也是大厅。
胡文楷的气场很不一般,大厅里所有人全部站起来纷纷喊道:“老板来了。”
胡文楷随意说:“都坐,都坐,又不是工作时间,吃饭时间大家都是兄弟姊妹。”
说来胡文楷心里也烦,每次开完会必定要吃一顿不知什么时候成了规矩,今天不是这人请客明天就是那人请客。他现在是宁愿回去洗澡随便吃点躺下来休息。但手下宴请不来的话手下会很没有面子。
戴季陶和孙晓澜举起酒杯站起来说今天在此庆祝老板第二次演讲获得巨大成功,希望各位认真落实老板的指示。
席间胡文楷问梁启超老师怎么没有请,戴季陶说梁启超老师和卢永祥几个人嫌我们这吵回远东大学那边吃饭去了。
杜紫鹃吃完饭走过来说:“文楷,我一会和王长荣回苏州,后天我从苏州直接回安徽。”
胡文楷嘱咐道:“好的,你路上注意安全,代我向你家人问好。”
杜紫鹃眼含幽怨的目光离开,戴季陶估计得到蒋秋鸣的警告悻悻的站在一旁没有说话。
“紫鹃是个好姑娘,不过脑子里中国传统根深蒂固,我这人对国籍不太在意,迟早世界会变成地球村。我们不能思维还固化在封建王朝那种母仪天下,女人第一要务是男人的妻子,对所爱的人发自内心的爱其余的都是次要的。”胡文楷第一次在公开场合说出对女性的要求。
吴红霞挺着肚子嘀咕着:“老板这话说的靠谱,不能搞得不清不楚,来者不拒。你以为你是皇帝三宫六院?”
“吴红霞你别冤枉我,我早就声明过就一夫一妻制。”
“好啦,我要回家去休息,你把你办公室整理一下,后天我准时入驻。”吴红霞每次装着大咧咧的,但有个好处大事从不耽误。
杜紫鹃不知道自己哪里做的不如胡文楷意,遭到如此冷淡。强装欢笑和王长荣、潘美琴一起向火车站走去,走着走着头扭过来向站在路边的胡文楷看去。
表姐潘美琴关心的问: “紫鹃怎么回事啊,胡文楷不送你?”
杜紫鹃一声不吭,王长荣皱起眉头小声说:“文楷忙的分不开身,哪有时间送人,不是有我们一起走的嘛。”
潘美琴狠狠的瞪了王长荣一眼,王长荣想说什么的没敢再说。
在火车上杜紫鹃低着头双手不停叠着手绢,王长荣没有敢再说话,潘美琴看着窗外表情冷冷的。
杜紫鹃心里很复杂,一方面是深爱着胡文楷,一方面却不知道哪里让胡文楷不高兴了。自小就是家中掌上明珠,杜家在苏州算上四大豪富之一了,上次被曹锟弟弟逼婚那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遇到胡文楷之前还真没有人能让她心动,胡文楷一步一步走进她心扉。她知道胡文楷对她没有特别的好感开始也觉得卡罗塔只是为了帮她推掉曹家荒唐的婚事,没有想到自己却越陷越深。
爱情是没有理由的没有先兆的到来,她突然想起英国诗人叶芝的诗句:当你老了头白了睡意昏沉, 炉火旁打盹,请取下这部诗歌, 慢慢读,回想你过去眼神的柔和, 回想它们昔日浓重的阴影; 多少人爱你青春欢畅的时辰, 爱慕你的美丽,假意或真心, 只有一个人爱你那朝圣者的灵魂, 爱你衰老了的脸上痛苦的皱纹。
她在想象胡文楷老时,她坐在他身旁看着壁炉的炉火映红着他满是皱纹的脸。他俩偎依相拥,喃喃私语。想着想着嘴角露出微笑,随即又想起胡文楷那冷漠的表情,脸色又忧郁起来。
从南通轮渡到长江南岸,三人上了轿车,王长荣照例当起车夫。
在车内潘美琴问:“紫鹃到底怎么回事?你别把姐姐急坏了,我回去怎么和舅舅说啊。”
王长荣开着车嘴里接话说:“杜省长,到底怎么了?”
“长荣你能少说话嘛,专心开你的车。”潘美琴没好气的说。
“美琴姐我也说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