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霄见他说的口干舌燥,连忙端来一杯水,张先生谢过,润了润嗓子眼才继续说道,“你的事情,我这边也是忙完了就赶过来,生怕耽搁到你。”
江淮安放下心来,微微笑道,“张先生客气了,快别这么说……那我们今天就来谈一谈合作的事情吧。”
当务之急,还是这个。
张先生自然明白,再次和善的点了点头。
他也是想结个善缘,况且,对于江淮安,他还是比较欣赏的。
就这么一个举动,成功为江淮安的公司再次挣得了一定喘息的时间,贺霄高兴,江淮安更高兴。
但是就在他谈生意的时候,医院内,看许惠一时半会儿还不能出院的郑菁菁又打起了歪主意,提着和上次一样的大包小包,来看望许惠,顺便又“无辜”泄露了不少她的个人看法。
以此来动摇许惠的心。
“阿姨,淮安的公司现在情况怎么样了啊?”
郑菁菁故作关心,许惠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还以为是两人关系好,所以肆无忌惮的可以提及这些。
她想了想,忧愁道,“淮安可从来都不跟我说这些,这次回国,要不是你提醒,我还被蒙在鼓里,以为他的公司事事无忧,什么都没有问题呢。”
郑菁菁眼睛一亮,感受到了许惠对她的亲近,又凑过去,装作无意道,“哎呀,阿姨您可不能说这件事是我出的头啊,不然淮安知道了,一定会对我产生意见的。”
许惠自然是明白的,两人又谈到江淮安公司的事情,郑菁菁抱怨道,“这个周德政一家子,还真是厚颜无耻,周家得了江家这么多财产做聘礼,关键时刻江家出事,却从不伸以援手。”
听了郑菁菁的话,许惠也因此想起来,上次公司出事,周家也没有提供任何帮助。
不光是不提供帮助,还落井下石。面对江家,狮子大开口,仿佛他们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来江家捞钱的,这也是许惠被气到直接出国的根本原因,她看不下去这家子人的恶劣吃相,实在是扎眼。
索性出国来个眼不见为净,但是要说她心里憋不憋屈,那自然是有的。
跟柳黎雨,许惠不能说太多,因为周德政,她也不像之前那样喜欢她,现在,更是经了郑菁菁这么一挑拨,登时觉得,柳黎雨肯定是故意的……她与他们江家,根本就是两条心,所以,在面对危难的时候,绝对会找机会逃走,免得惹祸上身。
许惠越想越生气,看到乖巧灵动透着合她心意的郑菁菁,忍不住和蔼道,“菁菁啊,你说的是对的。这个周家,就是故意要与我们江家过不去。”
其实许惠说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想起来郑菁菁的身份。他们郑家,也是个大财团,怎么可能没有流动资金来帮助江家崛起?
只不过她怒到极点,也就忽略了这些显而易见的东西,更何况,郑菁菁的一番话,让她只能顺着对方的思路去想问题,哪能做到理智思考。
郑菁菁眯眼笑了笑,干脆趁热打铁,继续说道,“阿姨,其实,我也知道,柳黎雨和淮安虽是奉子成婚,没有半点感情,但是周家这样的做法和态度,也实在是太让人寒心了……”
许惠第一时间,觉得郑菁菁说的话好像哪里不对,但是很快,她又被人蛊惑,只吐出了一个疑问,“他二人……没有半点感情?”
——这话未免说的太绝了些。
就许惠平日里见,柳黎雨对江淮安没有多少感情,她是信的,但是江淮安的感情,她可是看在眼里,半点都置喙不成。
“哎呀,”郑菁菁尴尬,刚刚太过得意,一不小心就把话说大了,她赶忙努力想要圆回来,“重点在于,柳黎雨有二心啊,她怀了孩子,却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淮安的……”
许惠心里一震,正要仔细询问,结果就见医院护士推门进来,“2018床病人,你可以出院了,赶紧去办理出院手续,让人接你回去。”
许惠只能把心里的疑问暗下来,暂时不理。
本来,他是不想来的。
但是邀请函送上门来,江家又急需资金注入,江淮安如果再任性,耍架子不乐意去,那么就再也没有这么合适的机会,见到这么多业界内的领军人士……好请求对方,与江家最后合作一次。
江淮安总觉得自己努力的再不能努力了,可是公司的境况终究还是一日不如一日。
若不是靠着旧日的交情,成功得到一笔资助基金,江淮安不敢想象,公司到底还能撑多久。
现在已经欠了众多外债,公司职员走的走散的散,哪怕已经维持住了根本,可江淮安依旧不敢掉以轻心。
出门时候,江淮安给许惠打了个电话,想要问问她今天的身体怎么样,但是他没想到,一接通电话,那边就传来小小声的啜泣,听音似乎就是许惠本人。
江淮安不禁感到头疼,“妈,你怎么哭了,发生了什么?”
听从了郑菁菁的意见,正在认认真真的琢磨着怎么装病的许惠当场进入了状态,哭声又大了点,结结巴巴又口齿清楚的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叙述了一遍。
“我今天出院,给柳黎雨打电话,想让她帮忙办一下出院手续,结果这丫头跟我说她身体不舒服,我正说到一半,她就干脆地拒绝了我,后来更是直接挂了电话……”
这话里有三分假七分真,江淮安自然是分辨不出来的,他只是僵住了身体,感觉到太阳穴跳动的声音,努力压抑自己的怒火,“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