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伊人在医院住了一晚,烧也退了,早晨迷迷蒙蒙地醒来,人也清爽了许多,脑袋没有昨天那般昏沉难受。
看来她昨晚是病得重了,以宁把她送来了医院。
病房里空无一人。
她突然有一种凄凉之感。
如果不是她这几天跟迟以宁一起,而是一个人在家,死了应该都没人知道吧
所谓的亲人一个个都想置他于死地,连想托付终身的男人,就在几天前跟她提出了分手。
她低眸苦笑起来。
活着其实挺没意思的。
现在的一切,对她来说是多么的黯淡无光,了无生趣。
前世到死都活得不明白,今生就是活得太明白了,结果都一样。
她不乐。
掀开被子刚准备下床,病房的门从外面被推了进来。
乔伊人扭头一看,神情愕了愕。
慕云川也是一身病装,脸上一贯是温润迷人的微笑,手上端着早餐的托盘,声音温柔,“我做了早餐,你先洗漱,一会儿过来吃。”
他端着早餐进来,一一放在靠窗的圆桌上。
桌上有一个烟灰色的玻璃瓶,上面插着两朵粉色的玫瑰,在晨光中散发着芬芳,和迷人的光泽。
乔伊人很恍惚,她突然有一个大胆的想法,是不是这一切只是她大梦一场。
她只是生病了,他对她提的分手,只是存在于她的梦境里。
见乔伊人呆呆地望着自己,慕云川忍不住解释道“你在迟小姐那里病了两天,我带你来的医院。”
乔伊人失望地垂下眸。
原来,不是梦啊
很平定了内心的不安。
很她就反应过来,难道是以宁把他叫过来,然后什么都跟他说了
她捂脸,啊啊啊
她的脸啊,要丢到太平洋去了。
她在盥洗台前左右思量,想着一会儿怎么跟他解释自己生病的事情。
对,她是太忙了,累病的,跟他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她才不会承认是自己伤心过度病倒的。
掬了一把凉水打在脸上,让自己清醒清醒。
是该清醒了。
尤其是在这个精得跟只狐狸一样的男人面前,她一定要时刻保持清醒警惕的大脑,不能被他套路了。
闭着眼睛洗了把脸,伸手到处摸索毛巾。
坏了,病房的浴室里没准备毛巾,连纸巾都没有。
这服务
一阵懊恼,小手刚收来,一条干燥的毛巾就送到了她的手边,她掀起水帘般的眼睑,就看见慕云川站在充满水光的视野里,为她递上了干净的白色毛巾。
水珠在她的眼睑上打转,要落不落,她白皙的脸蛋上湿哒哒的,水珠不住往下淌,她素颜下依旧明艳的五官有一种别样的病态之美。
就这样怔怔地看着他,下意识缩了手。
男人一秒反应,从善如流地用毛巾为她擦拭干净脸上的水滴,嘴上不忘叮嘱道“刚退烧,好不要用凉水洗脸,当心又生病。”
他的温柔,一度让她想要掉眼泪。
别开湿红的眼睛,耸耸肩,满不在乎道“无所谓”
他看到镜子中她,神伤的模样,还有那黯然的声音,一下子刺痛了他的心脏。
她见他静怔不言,这才露出一抹不算高兴的笑容,“我的意思是说,我年轻,才不担心这个。”
“拿自己的身体任性么”他深邃的眸里凝聚着寒霜。
她如此忽视自己的健康状况,让他如何不恼火
又如何能放得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