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瑶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道:“你说吧,你想选的主题是哪一个?”
柳子昂这次没有犹豫了,他转动流水诗屏,等到他想要的那一面出现,才一用力让诗屏停下。
青瑶抬眼看去,眉梢微动,竟然是之前他们讨论过的最不好立意的“亭亭玉立”?而且……这面诗屏上现在挂着的诗,署名可是徐州的学子,徐州啊,据墨礼言所言,已经连续多年位列上三州了,而且徐州的学子最是团结,这一代的徐州的领头人物也极为睚眦必报,这个柳子昂还真敢挑!
柳子昂看到诗屏上的名字时也有些呆住了,显然他并不知道这面诗屏上现在到底被谁把着,他只是按照自己的喜好来挑选主题,徐州,说实话,是他们青州也不太愿意对上的对手。倒不是说徐州就霸道到其他人都不敢触其锋芒了,只是他现在做的并不能算是正常的按文会的规则来比试,而是以文会为平台,解决自己的私怨,被他选中的主题基本上就注定了是炮灰,若是其他州,估计也就过去了,不会细究,但落在徐州头上,就不一定了。
不过事已至此,也容不得他反悔了,而且徐州的这些事都是吴越彬闲聊时提到的,他并没有见识过吴越彬口中那个“疯狗”到底是怎么个“疯”法。柳子昂暗自安慰自己,应该是吴越彬夸张了,而且这点小事,也不至于较真至此吧!
青瑶也不去管柳子昂现在心里在想什么,反正她只要再次打败他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当下她便开口道:“还是和之前一样吗?写完之后我们俩先比,然后再挂到诗屏上?”
柳子昂一激灵,忙道:“不,这次我们谁先写完谁就直接挂到诗屏上,我们按文会的规则来!”这是他灵机一动想到的方法,虽然主题是他定的,但他现在按照文会的规则一个个来,这样徐州的那个所谓的“疯狗”也不能说什么了吧?
青瑶顿时有种想扒|开他的脑壳看看他脑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的冲动。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如果按照他们之前的方法,诗屏上的那幅徐州的作品pk掉,但如果谁先写完谁挂,说不定就会出现一个人先把徐州的作品比下去了,另一个人又把前面那人的作品也比下去了,那岂不是说,徐州的那个作品水平很低?来两个人都比他强?这样一来,那个“疯狗”为了面子,本来不想追究的,可能也要抓着不放了。
青瑶不想惹麻烦,这件事如果真的按她想的发展了,她肯定也脱不开关系。她虽然不怕“疯狗”的报复,但多一事毕竟不如少一事,所以她直接出口反驳了:“还是按之前的来吧,我们俩先比,你的目的本来就是要和我一较高下不是吗?”
“不不不,”青瑶的话很委婉,她想的那些理由也不好在大庭广众下说出口,所以便说了一个很有说服力的借口,岂料柳子昂完全不能领会她的好意,整个人就像陷入魔障了一样,坚持己见:“华清,我们还是按文会的规则来吧!这样才是对诗屏上的作品的尊重!”
青瑶简直像是看到了智障一样,按他这么一说,现在倒变成她不尊重诗屏上的作品了?她是好心好意哎,怎么现在搞得好像她要害他一样?不过事虽如此,但她还是想再劝一劝:“柳兄,还是按之前的来吧,万一出现——”
“你不用说了!”
青瑶才刚要小声地说出她设想的那种情况,柳子昂就迅速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打断了她。
“我们就按照文会的规则来!华清,做人还是要遵守规则。之前的那一次我就已经孟浪了,现在深感后悔,这一次在下绝不会再不按规则来了!”
青瑶一脸懵逼,只觉得心好累,不能再爱了!规则?规则里也没有提只能在诗屏上比较啊,他们之前的行为如果是违反规则的,那旁边的下人早就出言提示了,哪还会如此放任?
青瑶转头看向一旁提着锣的下人,果然见到他也是一脸困惑,仿佛在想他们之前到底有没有违反规则。
算了,事到如今,她也完全不想再劝了,这个柳子昂已经钻了牛角尖了,他想怎么比就怎么比吧!大不了,她写快一点,比他早一步挂到诗屏上不就得了?这样好歹那个徐州的作品只是输给了她一个人,面子上应该也过得去了。
不过这种情况建立在青瑶的作品比那两个人的都强的基础上,对此,青瑶完全不担心,因为早在最开始听到这个题目时,她心里就有了一个最契合的作品了。
想到这,青瑶挥挥手,转身还往她之前的那张桌子去了:“就按你说的吧,谁先写完谁就去挂到诗屏上。”
……
等到台上的青瑶和柳子昂都开始低头提笔写字了时,旁边酒楼二楼里才开始议论出声。
“这个柳子昂,可以不用接触了。”
旁边一人在手上的小册子上划了一笔,标志着对柳子昂的考察到此结束了。
那名武将再次惋惜出声:“这个华清真是可惜了,不仅是才华,为人处世也不错,脑子转得也快,要是入朝为官,肯定也是个能臣干吏。”
查大人点头,面上也都是遗憾:“那个柳子昂比他年纪还大吧,却空有才华,没有脑子,想事情也不全面,到底还是世家会教育,这些世家子弟哪个不是人精?”
“不过这样一来,华清被拖累得也会惹上彭深吧,这要是被彭深盯上,哪怕他是华家出身,也得被咬掉一块肉吧!”
查大人挑眉,“彭深既被称为‘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