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受不了跟这种人呼吸一样的空气,就像卓雅夫人不能忍受跟她呼吸一样的空气。
手机滴滴的响了两声,是杜若涵发过来的消息零落成泥辗作尘,唯有香如故。
这是一首比喻梅花的诗,就算成了泥巴再被碾碎成了粉末,香气依然在。
她微微一笑,复谢谢。
夜已深沉,傅寒川才到家。
宋妈妈没敢睡,一直在客厅等着他。
“傅先生,太太她”
傅寒川的脸阴沉的能拧出水来,烦躁的道“我说我知道了,你烦不烦”
宋妈妈嗫喏了下嘴唇,没敢再吭声了。
“傅赢呢”
“哦。”宋妈妈连忙道,“小少爷没有看到太太,哭了一阵,我哄他说太太像上次一样家住几天就会来。”
傅寒川“嗯”了一声没再说什么,直接的走到了卧室。
宋妈妈看了看关上的房门暗忖,先生怎么没有去把太太找来呢
此时的傅寒川坐在沙发里,搁在沙发扶手上的手紧握成拳,浓重的夜色从窗外透进来,将他整个人衬得加森冷。
又几天过去。
古华医院。
莫非同站在病房里,看着面前的女人。
陆薇琪一张脸色苍白,不过比起前几天已经好了很多。
被莫非同这样沉默的盯着几分钟,陆薇琪后背发毛,她的眼睛微微晃动了下,扯了扯笑道“非同,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莫非同拎开一张椅子坐下,他平静的道“薇琪,我认识的你,还是你吗”
陆薇琪的眸光又晃动了起来,扬着唇无辜的道“非同,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啊,我都听不懂。”
莫非同的表情一没有变化,琉璃似的眼珠黑沉的吓人。
他道“我在说什么,你不可能听不懂的。毕竟,这一切都在你的计划之内,不是吗”
陆薇琪一改亲和的脸,笑容沉了下来“非同,你今天来探望我的,还是来气我的,你再这么说,我就要生气了。”
莫非同道“我来,是听你一句真话。”
“真话”
“你对傅寒川,是真的放下了,还是只借着放下的幌子,在做着伤害别人的事”
陆薇琪生气的指着自己打着石膏的脚说道“莫非同,你是吃错药了吗你看看,现在到底是谁受到了伤害”
“怎么所有人都在要求严惩凶手的时候,你却跑过来指责我”
“你还是我的朋友吗”
“朋友”莫非同自嘲的嗤笑了一声,“该我问你,把我当成了什么样的朋友,可以利用的朋友”
“我”
陆薇琪目光一动,不等她说什么,莫非同打断她,竖起了两根手指头,冷笑着道“两次,你利用了我两次。”
“马场那次,是你说大家聚一聚,联络一下感情,让我把人聚集起来。”
“第二次,你的后一场演出,你又拜托了我一次,希望我能把苏湘也请来。”
“你要告诉我,这都是巧合,还是像陈晨说的,那个哑巴嫉妒你跟傅寒川的过去,一定要致你于死地,或者是你打着跟傅寒川和解的名义,嫉恨苏湘跟傅寒川的夫妻关系,做了一些事呢”
莫非同原本还没察觉到什么,直到陆薇琪被送进医院的那天,他站在病房走廊外,听到了陈晨愤怒的叫骂苏湘,才把这两件事联系了起来。
他看着她,呵呵的笑了一声“说起来,可能不止这两次了。可能从你来开始,我们就都成了你的棋子,你的刀”
“在我的记忆里,你明明是那么努力的一个人,为了你的舞蹈,你可以放弃一切。即使受到了那么大的打击,你也可以继续前行,成为闪亮的你。”
傅寒川娶了苏湘,那个时候,他正是因为担心她受不了打击,才跟着她,看她世界各地的每一场演出。
她的状态没有改变过,甚至越来越好,他以为她寄情于舞蹈,直到英国的演出结束,她说,她要北城来演出,她可以面对这个地方了。
却原来,她从来没有放下过掩饰的可真好啊
为什么明明那么一个明亮的人,一个完美的陆薇琪,却变成了这么的阴暗
莫非同满脸的失望“薇琪,你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了”
陆薇琪气得身体微微发抖“莫非同,我看你是疯了。有你这么颠倒黑白的吗”
她的眼睛睁得发红,眼泪珠子似的扑簌簌的滚落下来,她指着自己的伤脚,激动的道“你的意思是在说我故意陷害苏湘吗你看看我的脚,我再也不能登上舞台。我的团队要跟我解约,我的广告商把我撤换,我陷害她,我得到什么了”
“”
“我得到了什么好处”
“”
“你说我为了得到傅寒川,傅寒川他看我伤成这样,他理我了吗我跟傅家的关系,现在是什么样子,你不知道吗”
“”莫非同抿着唇无话可说,按照常理来说,陆薇琪计划这些,应该得到一些好处的,但目前的情况来看,只是苏湘跟傅家的关系加的紧张了。
这两边都没得到什么好处。
莫非同让自己冷静下来想了几天,得出的结论是,陆薇琪好像是一把刀子,把苏湘跟傅家原本就不怎么牢靠的关系彻底的割裂了。
但她也是自损一千,伤敌八百。
莫非同缓缓的开口道“也许,是你的计划还不够完美,也许,是有的人没有如你的愿,成为你棋盘上的一部分。”
“也许是你太过相信你跟傅寒川的感情,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