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守道已经一打方向盘,将车子撞开低矮的护栏,冲进右侧的柑桔园中去了。
只听一声刮擦声起,车尾灯已经被渣土车撞刮飞落在路面上弹跳着。
担心渣土车司机会扫射他们,丁守道不顾一切地开着车子往柑桔园深处冲云,嘴里还大声嚷嚷道:“都准备好,我们要弃车逃命了!”
好在这一大片的柑桔园非常有规则,每一棵柑桔树都栽得跟士兵列方阵那般整整齐齐的。
不顾柑桔树枝如何刮蹭车子,丁守道将油门踩到底,驾车拼命往前冲去。
韩静紧紧地抱住身体虚弱的婆婆,双眼紧盯着车窗外的桔园,突然大声叫了起来:“前面快到大秦河岸了,车子别开太快!”
听韩静这么一叫,所有人才想起她就是这一带的人,对这一带的地形地貌非常熟悉。
丁守道不虞多想,立即问韩静:“有可以逃生的路么?”
韩静不假思索道:“到大秦河岸向南一公路左右,有个旧渡口,那时经常泊有带马达的渔船,是我娘家一个熟人的。”
丁守道脱口道:“好!我们去渡口开船逃命!”
车子又开了几十米,果然冲出了柑桔园来到了大秦河岸边停下。
年轻人还没什么,但七老八十的王玉珍老太太,早已被车子甩得头晕脑胀站不稳了。
秦志浩不得不和韩静一块搀扶着王玉珍,随着大家一块往南急急而去。
柳伟霆见韩静力气,干脆跑到王玉珍身前蹲下身来,道:“我背你跑得快!”
王玉珍心知此时不是客气的时候,恭顺地伏上柳伟霆的后背,任由他背着她往前跑去。
柳伟霆仗着他年轻力盛,谁知刚背着王玉珍跑出一百多米,就累坏了。
秦志浩见状,只好上前换下柳伟霆,背起姨姥姥王玉珍就跑。
柳伟霆和秦志浩轮流背着王玉珍,还没跑出五百米,两个人都累得气喘吁吁的直冒汗了。
丁守道见状,只得将手枪递给柳伟霆,道:“遇到追兵,能不开枪就不要开枪!”
丁守道果然训练有素,背起王玉珍来跑得比秦志浩和柳伟霆还要快,直接跑到了旧渡口也没将王玉珍放下。
旧渡口处还真的有一条带马达的打鱼船,船上坐着的一个老汉见状非常的吃惊。
好在他认得韩静,是韩静娘家的乡里,便问:“静,你们这是?”
韩静急声道:“七叔,没时间了,我要借你的渔船,以后买条更大的全新渔船给你!”
七叔自然知道韩静是秦村经济开发区以副代正的副主任,从来不愁钱的。
听了韩静的话,七叔立即站起身来,边往岸上走着边介绍着:“油满着呢,可以开上百公里水路!”
丁守道也不客气,背着王玉珍就走上船头,四平八稳的,显得很识船性。
待韩静搀扶着慕兰香上了船,秦志浩朝柳伟霆点下头也摆出八字脚走上船去。
落在最后的柳伟霆,右手紧握着手枪就往船头跳去。
谁知船身受力不匀,顿时左右摇晃了起来。
柳伟霆猝不及防之下,“唉呀”一声就摔进了河水里去,溅起的水花把坐近最靠近床头的慕兰香和韩静,溅得满面是水。
丁守道敏捷地从船尾跑过来营救柳伟霆,却见他从河水里冒出脑袋来,右手里还举着手枪,一脸讪笑地冲着丁守道道:“不用,我自已能上去!”
丁守道还是伸手拽着柳伟霆上了渔船,笑道:“你们城里的公子哥儿,识水性却不识船性,成落汤鸡了吧?”
就在这时,眼尖的慕兰香手指河岸上来时的路,惊恐地尖叫了起来:“快看,他们追来了!”
丁守道迅速瞥一眼追来的人,见还有七八百米的距离,边快步向船尾走去,边急声道:“都坐好,我要开船了!”
丁守道仿佛什么都在行,熟练地抽几下就发动了马达,转着尾舵迅速地离开了渡口,还不忘回头对呆站在渡口处的七叔喊道:“老人家,赶紧躲进柑桔园深处去,等追来的人都走后再回家!要是被他们抓住,就说渔船是被我们抢走的!”
因渣土车太高大,渣土车司机刚跟着冲进柑桔园没几十米,就被两侧的柑桔树给卡住开不动了。
渣土车司机立即打手机招来同伙,二十几个人跑步冲进柑桔园,沿着车的车辙全副追赶着。
待他们追赶到大秦河岸上时,远远发现丁守道等人已经坐上了渔船了。
他们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拼命往渡口狂奔而来,没有一个人说一句话。
可他们的行踪,还是被一直警惕着的慕兰香给发现了!
望着越开越远,明显超出手枪射击距离的渔船,一个带头的人立即从腰间掏出一部对讲机,不知跟谁对话着,脚下还追着渔船开走的方向快步跳了起来。
秦志浩、柳伟霆和慕兰香三人,一直后望着河岸上追他们的那拨人。
柳伟霆见渔船把那拨人越甩越远了,可那拨人仍在不停地追赶着渔船,顿时不解问:“明明追不上我们了,他们干嘛还一直追呀?”
正握着尾舵开着渔船的丁守道,闻声甩干脖子后望,顿时大声喊道:“要坏事了!他们在跟踪我们,指挥其他部分的同伙来围截我们的渔船!韩静,这附近有叉河道么?”
“对岸不远处有条庄河,通往虎跳崖下!”韩静冷静地答道。
丁守道回声“好!”就转舵朝对岸斜开而去。
绕过一个弯,果然有条大秦河的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