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拂雪皱眉,“你做什么?”
萧廷琛一手撑在树干上,慢慢靠近她的脸。
元拂雪瞳眸微微放大。
眼前男人生得白皙秀丽,微翘的桃花眼含情脉脉,左眼下方的朱砂泪痣为他添了几分妖娆艳丽。
尽管杀了人,身上却有淡淡的崖柏香。
非常好闻。
他一点点贴近自己,近得她能感受到他的呼吸。
少女暗暗握住长剑,心跳忍不住地加快。
难道,雍王对自己一见钟情了?!
她知道她生得貌美,气度又极为清艳出尘,再加上身份高贵,自然不是苏酒那种货色能比的。
只是她已经心有所属,她绝对看不上萧廷琛!
萧廷琛撑着树干的手,慢慢上移。
树干的突起上,赫然挂着一块玉佩。
玉佩上,雕琢着“谢”字。
他用指尖轻轻勾下玉佩,悄无声息地藏进袖袋。
刚做完,就被元拂雪推开!
少女面颊涨得通红,“萧廷琛,别以为本郡主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
萧廷琛:“……?”
元拂雪扶着树干站起身,语调里难掩嫌弃,“虽是异姓王,可出身摆在那里,血统低贱的庶子而已!在真正的世家权贵眼里,你萧廷琛什么都不是!喜欢我,你也配?!”
萧廷琛:“……?!”
这女人有病吧?
元拂雪恶狠狠翻了个白眼,“你这种人,本郡主见多了!稍微有点儿地位,就急着对本郡主献殷勤,想博得本郡主好感,做梦!”
她转身,一瘸一拐地走向骏马。
萧廷琛简直要笑出声。
果然傻子配棒槌,容徵只能配元拂雪。
这两人还都爱穿白衣,如果成了夫妻,家里死了人都不用换孝服的!
元拂雪右腿受伤,走了两步就跌倒在地。
她撩开裙裾,那只小箭插在小腿上,里衬绸裤上晕染开鲜血,红得刺目。
她咬牙,强忍疼痛想要站起身,却狼狈地再度跌倒。
她回头瞪向萧廷琛,“还不快来扶本郡主?!”
萧廷琛挑了挑眉。
他上前,不顾元拂雪的大喊大叫,把她扛起来扔到马背上,拿鞭子一抽马屁股,骏马长嘶一声,扬起四蹄朝围场外疾驰而去!
元拂雪在风中拼命尖叫,回头恶狠狠瞪向萧廷琛,对方已经翻身上马,朝密林更深处驰去。
“该死的萧廷琛,你是不是想故意引起本郡主对你的注意?!你给我等着!”
她大喊。
但男人并不理会。
营地。
赵氏蓬头垢面地闯进苏酒的营帐。
霜降一招小擒拿手制服她,“我们娘娘在休息,你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赵氏被迫跪在地上,哭得不能自已,“苏酒,苏酒!你给我出来,你好狠的心思,伤了我的瑞儿还不够,竟然还敢谋害贞儿的性命!你恶毒啊,你造孽啊!”
苏酒已经重新梳妆。
她踏出屏风,嗓音温软,“尚书夫人,萧侧妃驾鹤西去,我也非常痛心。但你指责我是凶手,就不对了。我与萧侧妃情同姐妹,怎么会对她下手呢?”
赵氏呆呆盯着她。
这个女人看起来温婉娇弱,一番话听着非常真情实意,如果她不知道她们从前的过节,她都要被苏酒打动了!
她泪流满面,怒声道:“你胡说!顾樨的事情你分明仍旧记恨在心,怎么可能和贞儿情同姐妹?!苏酒,你是世上第一等恶毒的女人!”
苏酒不以为意。
她居高临下,轻慢地挑起赵氏的下颌。
温润的鹿眼,盛满戏谑。
她低声:“是我杀的又如何,你有证据吗?你有证人吗?什么都没有就敢对本妃大呼小叫,你也配?”
赵氏瞳孔骤缩!
这才是苏酒的真面目吧?
她的温柔端庄,都是伪装出来的!
她就是个腹黑阴险的小人!
她喘息着,“苏酒,你承认了,你承认自己是杀人凶手!我要去告诉皇后,我要皇后娘娘为贞儿做主!”
苏酒歪了歪头,笑容无辜,“尚书夫人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我说过了,萧姐姐的死只是意外,我也非常悲痛呀!”
“你——”赵氏简直要被她的笑容气死,“你们在同一座画舫上,你没事,贞儿却出了事,足以证明你就是凶手!你还敢在这里假惺惺跟我装无辜,我一定要当着所有人的面,撕掉你伪善的脸皮!”
苏酒轻笑,“人在做,天在看。或许老天爷认为我是个善良的人,舍不得叫我这么早去地府,所以才让我活下来。至于萧姐姐,啧,也不知背地里做了什么恶事,才让老天爷看不过眼,让她早早下地狱——”
“苏酒——!!”
赵氏愤怒咆哮,猛然扑向她!
却被霜降一脚踩住!
苏酒后退两步,“尚书夫人真可怜,快把她带去皇后面前吧,想来皇后娘娘会为她做主的。”
赵氏被霜降拖出去,一路不停咒骂。
苏酒恍若未闻,冷漠地目送她远去。
被骂几句而已,她被骂的还少吗?
正在这时,谷雨气喘吁吁地过来禀报:“娘娘,出事了!太子回到营地,说遇到刺客,还受了伤!是主子救了他,现在主子在跟刺客斗呢!”
苏酒神情一凛,“备马。”
谷雨愣住,“什么?”
“备马!”
半刻钟后,苏酒一袭劲装骑在马上,背着精锐弓箭,飞快朝围场疾驰而去。
她不会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