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时的他无忧无虑、偷鸡摸狗,是金陵城有名的纨绔。
如今长大了,才知道他不曾经历过风雨,是因为兄长替他扛下了所有的风雨。
如今兄长被奸人害死,他必须报仇。
“苏小酒,如果可以,请再等等我。”
他呢喃。
声音里,饱含着浓浓的孤独。
……
回到府邸,萧廷琛嚷嚷着肚子饿,要苏酒去煮汤圆。
苏酒专注地缝制衬袍,“让厨娘煮,我忙着呢。”
“厨娘没你煮的好吃。”
苏酒:“……”
一样的汤圆,两个人还能煮出不同的味道?
萧廷琛见她不动,干脆从她手里抢过针线和衬袍,“快去呀,多煮点,我饿得不行了!”
苏酒复杂地看他一眼。
瞧着生龙活虎、活蹦乱跳的,哪里不行了?
再说了,刚刚在街上时经过那么多卖糕点的摊子,她问他饿不饿,他说不饿。
一回府,他倒是闹着饿了。
狗男人真难伺候。
苏酒愤愤不平地去给他煮汤圆。
她走后,萧廷琛坐在灯下,爱惜地翻看衬袍。
却有一道不合时宜的女音响起:
“看什么呢?”
萧廷琛抬头。
洛梨裳一袭男装,不知何时摸进来的,正在横梁上倒挂金钩。
桃花眼里的甜情蜜意消失不见,他面色淡漠,“怎么又来了?”
语调里的嫌弃,浓得洛梨裳想忽略都忽略不了。
她翻身落地,突然夺过那袭衬袍。
“啧,好漂亮的衣裳!这绣花精致的,市面上买都买不到!老萧啊,你好福气,娶了个这么贤惠的女人!”
话音落地,罡风袭来!
洛梨裳扔掉衬袍往后翻仰,身后的圆桌瞬间四分五裂!
她堪堪站稳,萧廷琛拿着衬袍,“再敢乱碰,剁了你的手!”
洛梨裳朝他扮了个鬼脸。
萧廷琛耳力极好,听见廊外远远传来绣花鞋声。
他打了个响指。
几名暗卫立即从后窗进来,悄无声息地收拾了地面狼藉,刹那间又重新抬了一张圆桌进来,把寝屋恢复成原貌。
暗卫消失在窗外,苏酒恰好推门而入。
她端着托盘,看见洛梨裳不禁愣住。
洛梨裳笑靥如花,“苏侧妃,咱们又见面了。哟,你怎么知道我今晚过来?瞧瞧,还特意为我煮了汤圆呢!”
她自来熟,端起那碗汤圆坐到桌边大快朵颐。
苏酒犹豫地望向萧廷琛。
男人脸色很不好看。
“苏侧妃这碗汤圆真好吃,果然人美手巧,我都想娶你了,哈哈哈!”
她一口一个,秋风扫落叶般吃了个干净。
萧廷琛临近爆发的边缘,“洛梨裳,你找死?!”
洛梨裳打了个饱嗝,“来者是客,吃你一碗汤圆怎么了,瞧你小气的!我来是为了跟你说一声,五日后春猎,我这边都安排妥当了。以你的穿云箭为准,只要你放箭,我就会动手。”
灯火幽暗。
苏酒从洛梨裳的眼底,清晰地捕捉到了一闪而过的杀意。
不同于平时的嬉笑怒骂、玩世不恭,现在的洛梨裳,非常认真。
她又望向萧廷琛。
他们在谋划什么?
想动手刺杀的人,是谁?
萧廷琛指关节轻轻叩击着桌案,“知道了,你可以滚了。”
“好嘞!”
洛梨裳三两步窜到苏酒身边,笑嘻嘻地捏了下她的脸蛋,“苏侧妃的脸蛋真嫩,滑溜溜的,手感老好了!”
“洛梨裳!”
萧廷琛怒吼。
高挑少女朝他扮了个鬼脸。
下一瞬,她突然弯腰,亲了亲苏酒的脸蛋。
漂亮的凤眸宛如新月,她朝苏酒邪魅地眨了下右眼,在萧廷琛袭来的罡风中迅速麻溜地滚蛋!
“妈的!”
她逃得太快,萧廷琛没能逮到她。
苏酒摸了摸被亲的脸蛋。
意外的,并不讨厌。
甚至,还觉得洛梨裳非常可爱。
有本事又豪爽的女孩儿,谁不喜欢呢?
萧廷琛回过头,瞧见苏酒站在那里傻笑。
一股危机感袭上心头,他急忙把苏酒搂到怀里,“苏小酒,你笑什么?!”
他亲她时,可没见她笑得这样傻!
苏酒温声:“我喜欢洛梨裳。”
女孩儿之间的喜欢。
听在萧廷琛耳朵里,却格外扎心。
他黑着脸把苏酒拉到洗脸架旁,拿毛巾使劲给她擦脸。
他力气很大,苏酒的肌肤又比豆腐还嫩,随便擦擦,立即红了大片。
她吃痛,急忙去推萧廷琛,“你疯了?!”
萧廷琛扔掉毛巾,沉默地吹了吹她红透的脸颊。
然后,
轻轻印下一吻。
这么多年的喜欢,早已深深烙印在他的骨血里,随着时间流逝而越发厚重深沉,甚至演变成浓浓的占有欲。
他身处黑暗,苏酒是他惟一的光与信仰。
他希望这株小花,只对他一个人和颜悦色,只对他一个人心生欢喜。
没有办法接受别人碰她,就连女人都不行。
桃花眼底漆黑阴郁,他盯着苏酒,宛如盯着自己的私有物。
苏酒有些怕他这种目光,于是背转身去收拾衣裳。
拎着小竹篮与他擦肩而过,手腕却被他紧紧箍住。
萧廷琛:“去哪儿?”
“去泡温泉……”
男人这才松手。
她沐浴洗漱干净,换了一袭宽松的牙白寝衣。
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