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我给你包扎一下吧。”毕竟我还是经历过生死关头的人,情绪很快就强行稳定了下来,迈步下了床。
虽然腿还有点抖,但是至少没软的一下跪在地上,还算正常的走到了桌边,从包里掏出了纱布和药。
大爷也没推脱,往凳子上一坐,伸了胳膊让我包扎。
我一步一步的给他上药包扎,心里默默地盘算着,好半天才开口说:“大爷,不瞒您说,我们实际上是来山里玩灵魂出窍的,别人不都说山里灵气多,邪乎事也多,比较容易成功吗,我们才——”
“东子,算了。”王恒突然打断道,“我们是被他救回来的,瞒不住的,实话实话就行了。”
我额上的汗都要滴下来了,小心地看了一眼大爷,他本来那副温和朴素的样子已经没了,脸上的线条都绷得很紧,严肃而冷漠的瞥着我,目光之中并没有任何信任我的意味。
包扎完毕,我退回了床边,看了一眼王恒,心里琢磨着这事说出来也没什么。
最终告诉大爷,我们是受人委托,来处理山上的乱葬岗,没想到道行不够,差点把自己也葬送了。
大爷的脸色没有丝毫松动,径自站了起来,朝我们淡淡的说:“你们现在就收拾东西走吧,我不能让你们在这待到我媳妇回来。”
我点点头,并不做多辩解,把王恒扶了起来,他还很虚弱,下床时腿都是发抖的,我干脆把他背了起来,胸前背一个包手肘上挂一个包,也不跟大爷多说话了,朝他鞠了一躬,闷头走出了房间,踏出了这间小院。
“门口右拐找一间黄瓦的房子,喊应怀玉。”大爷在我背后淡淡的说,随即关上了大门,“不要再经过我家门口,也不要出现在我们面前。”
我朝大门又深深一鞠躬,随即朝着右边走去。
我的力气其实并不小了,可是刚遭过一次生死时刻,又这样大包小包,背上还有一个大老爷们,我实在是有点受不住,只能走走停停,手臂酸痛的厉害。
“···黄,黄瓦。”王恒在我耳边轻声说,声音弱的几乎都要听不见了,手脚都是冰凉的,脸色白的可怕,“把我放,放在地上吧。”
我抬头确认了一下,也没力气回应他了,尽量小心的蹲了下来,把他放在台阶上,自己也一头撞在了涂了朱漆的木门上,拳头一下一下的砸着门。
小黑也虚弱的从我帽子里钻了出来,一声一声的叫着。
“谁呀,大半夜的?”门被吱呀一声打开了,我和王恒来不及反应,双双滚了进去,把这个人撞倒了。
“是应怀玉吗?”我的眼睛已经被汗水糊住了,看东西都是模模糊糊的,“大爷让我们来找你的。”
“是我,你们——”应怀玉还说了什么,我一句都听不见了,耳鸣响的厉害,我一低头,直接栽在了地上,失去了意识。
再睁开眼时,看见的依旧是让人安心的白色天花板,和一盏暖光的小灯,刺的我又重新闭上了眼。
“你醒了?”应怀玉的声音在我身边响起,“醒了就不要睡了,起来把东西喝了。”
我身上已经没了酸痛的感觉,从床上坐了起来。
旁边的床上躺着王恒,看起来睡的死死的。
“并不烫,最好一口喝完。”应怀玉却是个三四十岁的女性,皮肤白皙,眉眼间有股特殊的灵气,头顶却光秃秃,居然是个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