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后,清晨,公主府。
薄薄的云层晕染着一丝晦暗的色彩,天空滚动的云层,带起了一丝丝冷意扑面而来,褐色的叶子从这处飞向了不知名的远方,带走了人淡淡的愁思。
寂静的公主府中,没有一个人的存在,原本存于这府中的一些小厮也被带走了,留下的只是一座空荡的院子。
奇怪的是厨房却是每天都不缺任何东西,不用猜她也知道剩下的还有谁了。
红色的走廊干净的让人找不到一丝的灰尘,一步一步的声音由远方传来,走下长廊来到院子,枯木已经凋落,只剩修剪的整整齐齐的树木,泥土的气息都带着一丝干燥。
在四周一扫,一棵树下绑着一个秋千,倒是与她在棠院时有些相似,走过去坐上,摇晃着几下,都能够让自己心中得到一丝平静。
几天前,地函已经告诉了她,恐怕白墨泽已经有些怀疑她了,消息来自于哪里,至今他都没有说过。
明日也就到了她离开的时候,原本是直接过去,不会有任何人来接送,这是因为之前使臣的缘故,碍于对她的情面,韩久时派人在跨入韩国时,来接她,倒是不让她以后难堪。
“地函。”浅浅的声音,带着秋千晃动不平稳的气息,低而温柔的轻喊。
地函从一旁的不知道什么地方落下来,跪在她面前,垂着头道,“公主,有什么事情吩咐属下去做吗”
靠在秋千绳子上的温缱绻轻笑,“不必那么严肃。”
地函一愣,抬眸看着她,“是。”
“地函”
“属下在。”
地函应答后,温缱绻没有说话,一脸苍白的神情,出神的从地面望向天空,一只鸟飞过,莫名的让她伸出手想去抚摸那么遥远的东西。
又过了一会儿,她轻嘲的笑了笑,目光落在他身上,平静的说道,“你离开吧。”
地函没有说话,却维持着一个单膝跪着的举动,脸色并不是很好。
只见温缱绻轻轻的说道,“往日,多谢你,往后,不需要你了。”
“为什么”他看着她那疲惫到平静的眼神,整个人已经是放下的释然,心中却不是滋味道。
她话锋一转,看了看四周,“你说我这府邸周围有多少人。”
地函惊讶,“你知道。”
“恩,前几日看到了一些身影。”
“六十左右。”
“竟然有这么多人围着公主府,看来是怕我跑了啊。”
“公主,你”他欲言又止,终化作无声的叹息,右手握拳一拳垂在地上。
看着他愤懑的神情,温缱绻一怔,心中顿感惊讶,早知道地函其实对于自己的情绪把控的十分好,很少会有这么失态的一面。
“怎么了”
“属下不想离去。”
“为何,君华迟早也会让你去吧。”她停下脚步,起身将他扶起后,又退去坐下,疑惑的看着他道。
“如今公主安危堪忧,属下不能离开,就以这门外四周布置的人,都是一群顶级的暗卫,有些人还是皇家禁军,说明他们根本就是监视着你,之所以没有进来,也是忌惮着属下背后的陛下,现在走了,谁又知道这里面会不会有人趁机会对公主下手。”
“你那么恐惧,是知道了一些什么吧,不如告诉我听听,可好”
至始至终,有些事情看似成为了定局,可谁又不知道下一秒会不会是生呢
外面就算有想对她下手的人,必然也就有想她活着的人,几股势力平衡牵制,再说她明日便会启程离开,对有些人必然是好的,在此之前,那些人怎么会让她受伤呢。
然,地函眼神隐忍,神情确实隐藏着一些事情,心中必然是知道什么,才会愤怒于心。
“公主,到现在你还相信贤王爷吗”
温缱绻惊讶了一下,轻笑道,“为何问这个”
信于不信,已经不重要了。
“他是白坯先生的弟子,这次的事情除却杀了背叛白坯先生的使臣黎明,还有一个就是杀掉你,引起战乱,你难道还要相信他吗”
听到这里,温缱绻下意识的一把抓住了秋千的绳子,指甲在掌心印刻上了痕迹,平静的目光宛如湖面投下的一颗小石子,压抑破土而出的情绪,她强装镇定的说道,“你为何会知道这些。”
地函双膝跪地,拱手,垂眸道,“在公主来公主府的那天,属下接到了陛下的消息,白坯先生实则是陛下的老师。”
“我知道了,谢谢你,地函,可是你还是得离开,这是为你好,韩国必然会不喜这边的公主带着暗卫前往,而且这暗卫还是始国皇帝的人,这样对任何人都不好。”
“可是属下”
“好了,还是要多谢你告诉我这些,至于帝辛我不会对他有想法了,以后各自安好吧。”
“属下送你离开之后再离开吧。”见她执拗,地函不在坚持。
温缱绻轻笑的摆了摆手,“我不喜离别,也不想让别人看着我的背影,那仿佛是将悲伤与落寞留给了别人,我们背对离开,只要相互转身,总有一天还会再见的。”
地函,“好。”
他低声温柔的答着她,仿佛是对她孤身一人后的安慰,也是后的告别,在他站起身后,温缱绻笑着目送他离开,再他消失后,才渐渐敛起了笑意。
双脚踏在地上制止了秋千的晃动,心脏逐渐被比气温还冷的气息填补,而后蔓延至全身,干涸的眼眶收望着地面,嘴角逐渐露出了一个难看呢笑意,“幸好,我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