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不愿出门面对村里人的有色眼光,和恶意的指指点点,只守在一方破院中做做针线换银子维持生计。
今儿她却萌生了上山挖笋拿去卖给段家作坊的想法。
这两日,一个沾染了香艳的八卦在白漯溪一带传得满天飞。
由于每天都有很多人背着竹笋来作坊卖,这使得各村的人在排队时能聚在一起闲聊。
这一闲聊,各村的八卦便免不了都要被拉出来说上一说。
而这两日传得最热闹的便是白漯上村村口发生的,关于一个傻子的香艳事。
村里村外的议论着,沈大海就算再闭目塞听也听到了,甚至还有好事的,为了确认,该故意跑到他跟前问。
沈大海想不知道都难。
他在镇上的窑子里快活了两日,没想到还没回到家,便被这八卦砸得满头包。
沈大海脸色阴沉,怒气冲冲的赶回家。
一进门,便大骂道:“沈青娘!你这不知廉耻的小杂种给我混出来!”
沈青娘在屋内,闻声,便是浑身一抖,吓得躲到角落里不敢吭声。
沈大海吼了几句,没得到回应,便气冲冲的跑去踹沈青娘的房门。
才刚骂消停的方氏听见动静,立马又跑出来怒骂道:
“大海,给我打死那不知廉耻的小贱人,害得老娘在外头丢脸,老婆子我这辈子的脸都要被这不知廉耻的小dàng_fù给丢尽了!给我狠狠的打她!别以为躲在房间里就没事!打完了直接卖窑子里去,一了百了!”
沈大海虽然很生气,却没想过要将沈青娘卖到窑子里去。
他生气是因为沈青娘打破了他的计划,他原本还想靠沈青娘攀上高枝呢,眼见着年就快到了,老四怕是快回家了,他的计划很快便能实施,没想到沈青娘竟这般不争气,拖他后腿!
他这两日浸欲妓馆,人有些虚浮,那破门他硬是大力的踹了好几脚,才成功的将门踹开。
“沈青娘!你给我混出来!”
他进屋,不见沈青娘的人影,便在屋里四下寻找,衣柜、床底、床后、一个角落都不放过,小屋子里的家具没几样,很快,沈大海便在床头的墙角里发现了沈青娘。
他将满脸惊恐的沈青娘拖了出来,直接一阵拳法脚踢。
“你干的好事,尽给我丢脸的杂种,跟个dàng_fù有什么区别,我沈大海怎么会生出你这种不要脸的女儿来!他娘的,没一个争气的东西!这些年算是白养活你了!早知今日,当初你才生出来,还不如直接将你掐死!省得浪费我的米粮!赔钱货果然就是赔钱货!没用的东西,我让你下贱!让你不知廉耻!……”
沈大海拉着沈青娘,边打边骂,下手毫不留情,沈青娘吓得只剩抱着脑袋惨叫。
方氏在一旁呐喊助威。
“打得好!哼!没脸没皮的小贱人!”
“住手!”
这时,沈春山阴沉着脸从屋里出来,大声呵斥着沈大海。
可离得有些远,沈大海正生气激动呢,又怎么会听到。
沈春山脸色铁青,他才呵斥住大骂的方氏,一斗烟还没抽完呢,没想到沈大海就回来了。
他心里无奈,本不想再管了,毕竟全村的都知道了。
可沈大海打得那么凶,是要闹出人命才罢休吗?他们家出沈铁木一个杀人犯,难道还不够?
沈春山怒气冲天的走向沈大海和沈青娘,一脚向沈大海踹去。
沈大海人本就虚,又花了大力气打沈青娘,哪里还受得住他老爹这力道十足的一脚。
他眨眼便被沈春山踹倒在地。
刘氏赶回来正好看见这一幕。
她看着头发蓬乱,衣裳不整,鼻青脸肿的沈青娘,顿觉心中气愤难忍。
她恨沈大海,恨沈大海对她的孩子都如此的狠心,这些明明都是他的孩子!难道真的是孩子多了便不值钱了吗?
她胸腔恨意难舒,头脑发热的朝地上的沈大海扑过去。
她骑在沈大海身上,边打边大骂道:
“你个老混蛋!老畜牲!敢打我女儿,我跟你拼了!你个东西,对自己的孩子都能下这样的狠手!你简直不是人!”
沈大海一时不察,被刘氏得了手,条件反射的出手格挡刘氏的攻击。
“刘氏,你这疯婆子!你给我起开!他娘的!……”
沈大海气得要死,对刘氏,他早就厌恶到了极点。
沈春山看着这一幕幕闹剧,气得直发抖。
方氏见自己儿子被打,便气得冲过来,扯着刘氏的头发,将她从沈大海身上拖起来。
刘氏头发被扯得生疼,她被方氏一点一点的拉开,却不死心的挥舞着手臂去打沈大海。
方氏拉出了刘氏,还待骑到刘氏身上打她,却听沈春山又大吼了声:
“够了!都给我停下!谁再闹,就给我滚出这个家!听到没有!方氏!你还不住手!”
沈春山已经气得眼前发黑,险些站不稳。
这一天天的,都算什么事?什么坏事都出在他们家!也不知是家里招惹了哪路神灵!
方氏还是怕沈春山的,她不甘不愿的从刘氏身上下来。
沈家老宅里,一时只剩下刘氏和沈青娘的抽泣声。
见人安静下来了,沈春山深吸了口气,缓了缓心神,道:
“老大,老大媳妇,青娘发生了这样的事,你们最好趁早把她给我嫁到哪家人去,别给我留在家里丢人现眼!”
刘氏和沈青娘都急了,沈大海也有些不甘。
沈家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