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生了!”梵文渭听到了女护士惊喜的欢呼声,这才回过神来,想到刚才身体一向虚弱的妻子连续几次晕过去,心中还是捏了把汗,并且决定如果可以自己就只要这个孩子了。
“女孩。”护士的声音又从旁边传来,此时她们已经娴熟地剪断了脐带打结并将孩子用消过毒的白毛巾包好,后知后觉的梵文渭才仿佛听到了孩子的哭声。
他没有在意,而是一脸担心地看着虚弱地躺在床上的小野,此时她脸色苍白,头发湿透了,黏糊糊地粘着。梵文渭又一次细心缓慢地替她整理头发,将它们细心地分到两边。小野并没有看向他,而是满心慈爱地看着护士怀中正在大声哭泣的孩子,丈夫没有听清楚并不代表她没有听清楚,她听到了孩子健壮有力的哭声,想来会长成一个活力四射的孩子吧?
“我们之后需要对孩子进行全身检查,在这之前你们可以看她两眼,因为下次在见到怎么都要一周后了,孩子出生的这段时间……”负责接生总指挥的护士长开始跟他们说道,被梵文渭简单地挥手打断了。
“按照你们的流程来吧,毕竟你们是专业的。”梵文渭不希望她们解释一大串的东西,毕竟在这个领域上自己毕竟也没有什么经验,听从专业人员的安排就是了,更重要的是小野现在这么虚弱,也不能让她再耗费过多的精力了。
护士长似乎很满意梵文渭对她的尊重和信任,毕竟她之所以这么详细的解释就是因为过去有顾客胡搅蛮缠导致出现各种状况,最终明明是对方自己的问题却还是要把责任丢到医院身上――果然,看起来是文化人的人更好商量,她这样想道。
其她的护士有条不紊地收拾着一应设备,虽然看起来速度一般,但神奇的是总体的收拾速度并不慢。在这个过程中,护士长将孩子抱到两人面前,小野也终于能够得偿所愿地看孩子一眼。
孩子初生,皮肤还泛着潮红,头上只隐约可见几簇毛湿答答地贴在头上,因为在哭泣嘴巴长得很大,但时而停下来的时候那双灵动的大眼睛便睁大,迷茫地看着自己降生的这个世界。
她继承了小野的眼睛和鼻子,嘴唇不如小野的薄,而是继承了梵文渭的嘴唇,和小野比起来反而别有一番美感――当然这是因为是在父母眼中看来,既然父母理所当然会认为自己的孩子漂亮,多数还是没有什么参考价值的,最重要的还是看她长大后究竟是怎样的模样。
“好可爱――”小野不自觉地说出了日语,说明了这个是来自她内心深处最直白的反应,所以也是最真实的反应。
梵文渭也点点头,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这孩子起什么名字?”
小野也愣住了,他们这才意识到自己这两位粗心的父母在得知孩子性别到现在的几个月间,甚至连孩子的名字都还没有想过。
也是这时候,护士长过来抱过孩子,跟他们告了声别,虽然依依不舍,但小野也没有耍性子,但眼神还是跟随孩子出了门,心思早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梵文渭想想既然还没有想到名字,晚了也不急在这一时,倒是可以慢慢想,此时的当务之急还是先照顾好这两母女,无论哪一个人出事都是他不愿意见到的。
“两位,母亲需要转移回原来的病房哦。”这时,一个护士敲门探头进来说道。
“明白了,我推也可以吧?”梵文渭问道。
“可以的,但尽量小心。为了不出意外我陪您去吧,花儿你就先整理一下吧。”探头的护士笑着推开门,对在自己身后的同事说道。
“好你个玲,又想偷懒!”花儿翻了个白眼,假装生气地说。
“好啦,你先随便弄弄,等我回来再一起整理不就好了嘛。”玲看出她的愤怒的装的,调皮地说道,两人看来是关系挺好的伙伴。
“好嘛。”花儿本来也想说一起去的,但想到凶悍的护士长如果看到这么多人推一辆病床的话总结的时候估计又要破口大骂了,脖子不由得缩了一下。
玲也明白她缩头的含义,不过她还是支持护士长的做法的,从管理下属的角度来说当软则软当硬则硬,恩威并施才是最高的,从工作的角度来说则是因为医院的护士总是有限的,时不时进来急救病人万一没有足够的护士给主治医生打下手,可就危险了。
在玲的指导和帮助下,梵文渭才进一步了解医院的规划,原本的他其实只清楚小野的病房、医院食堂和附近厕所位置而已。
“你们这里还配备有室外公园?”听到她的话,梵文渭大吃一惊,才发觉自己是孤陋寡闻了。
“有的,就配备在医院的南区,只是因为医院各个建筑相连,不认真走的话确实发现不了。推荐您有空可以带妻子去看看呢,花开的时候挺美的――啊,好像就是一个星期后呢。”
“那我们一定抽时间去看看。”
梵文渭点点头,笑着感谢了一声护士玲,玲摆摆手,用生涩的日语说:“哪里哪里,以后还需要你们多多关照呢。”
“你会日语?”梵文渭有点惊讶。
“会的,其实我和花都是大学来医院实习的学生,我们约定等毕业后要去东京好好看一眼樱花呢。”
“东京嘛……”小野用日语喃喃自语。
“说来有意思,小野也是东京人,有机会的话还可以回去给你们做导游呢。”梵文渭笑了笑。
“啊,真的吗?”虽然明白是客套话,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