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准备好了吗?”陈天辛重新调试了一遍自己手中的攀山镐,转头再和阮家兄妹缺认。
这个攀山镐是市面上常见的红色握把类型的,镐身全由铁合金打造,镐头呈锯齿壮探出增强了咬合力。经过雪明改装之后,镐身的长度增加使得可以和手臂绑在一起,同时延伸出来的背带可以帮助全身,也就是说可以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镐头上。
同时,镐头的尖端也被进行了改造,中间进行了一定程度的镂空并改换了一种刻印电路,具体原理阮禾籍和陈天辛也不懂,只是有了这个之后通过共振手段,使用者按照一定的用力方式攀山镐便可以深深地“钻”进岩石层中。
对于他们这些不如何锻炼――当然健壮的陈天辛除外,这种设计的攀山镐就算是没有什么力气的人,使用起来也可以轻松攀登陡峭的山体。
他们选择的是入栅栏门拐弯处的地方,这里的岩石壁比较陡峭,但因此也没有什么积雪,对他们而言无非是再好不过了。
阮禾籍点头,再检查了一遍,确定自己没有问题了,而阮芳华自然直接切换成了雪明――她笨拙地扣上带子,检查了一遍,抱怨说:“你们果然麻烦,不是条件有限我甚至可以带你们直接走上去。”
“行了,”阮禾籍拍拍她的头,“你一个外星人怕什么,而且你什么时候学会抱怨了?要不然,我们两个上去,你呆在这里等我们?”
听到这句话,雪明摇头,“我拒绝,呆在这里指不定会出现什么状况,我人生地不熟的,万一有个万一咋办?”
“你不是说对你的改造百分百有信心吗?怎么都要实操了反而退缩起来?”陈天辛见到她这样,同样打趣道。
“行行行,我怕了你们俩了。”雪明举手告饶。
“不过我倒是发现一个特别有趣的事情,现在的你比刚开始出现的你,多了一些烟火气。”
“烟火气?”
“意思就是多了一点人性,没原来这么机械了。”说完,阮禾籍跟着陈天辛的步伐,将手中的攀山镐镶进了岩石中。
“上来吧,还算稳固。”陈天辛在上面招呼道。
“可是……”雪明有些犹豫。阮禾籍突然就觉得,这种情况的确是让阮芳华来更为合适,至少她面对这种情况不会退缩。
“没事的,就按照原先的计划,你走陈天辛的孔洞,我在斜后方殿后,不会出什么问题的。就算你对我们没有信心,你对自己做出来的东西还没有信心吗?”
“不是,我就是……”雪明有些支支吾吾,上头的陈天辛借着吊带的力坐了下来,显然有点不耐烦这种情况,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解决。
而阮禾籍多年来照顾妹妹的经验便在这时候体现出来了――他拔出插了进入的登山镐,松手让其随意地吊在身体两侧,用暖和的双手轻轻地抬起雪明低着的头。
眼前的还是芳华的样子,但阮禾籍没有看脸,而是靠过去,用自己的额头顶住雪明的额头,直视她的眼睛,或者说直视那个距离他有几亿千米远的,那个外星人。
“我知道,你是难得变成了独立意识个体,我也明白你渐渐地意识到了生命是什么。因为地球个体和你原来的理解不一样,这里的每一个个体都承载着独立的意识,你害怕自己夺走了这些意识,因为和你们相比,人类的个体实在是太过于脆弱。”
雪明想说什么,但阮禾籍没有给她机会,坚定地说了一句,“人类,并没有你想象当中的那么脆弱,无论是你说的末日也好,这个登山也罢,对人类来说,死亡绝不是一个可怕的东西,因此人类也绝不会轻易地死亡。”
雪明的眼睛睁得很大,显然是因为他的话愣住了,接着,就连阮禾籍都没有想到的一件事情发生了:雪明哭了。
眼泪径直地从她的眼角让留下来,阮禾籍移开头,拿出手巾轻轻为她拭去眼泪,虽然雪明这样的几乎绝对理智的个体变得如此情绪化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但相比事情也随着他想要的方向发展。至于哭,从小到大他都不知道照顾了多少次哭泣中的阮芳华,这又有什么呢?
只不过与过去每一次相同的是,看到这张脸的眼泪他依旧会感觉心中刺痛。
“如果实在不行,也没有关系的,让芳华来吧。”阮禾籍相信芳华是做得到这一点的,因为从小到大她经历的,早就超过了对待生气所需要的勇气。是的,或许有一句话叫做“生死之前无大事”,但同样有一个词叫做“生不如死”。
阮禾籍和阮芳华最不愿意跟人提起的,就是小时候因为阮芳华的精神问题和单亲家庭两个缘故,导致的一系列不愉快的事情。
“不,”雪明闭上眼睛,又重新睁开,下定决心道,“我来。”
阮禾籍没有说什么,侧身让过,阮芳华握紧手中的登山镐,将其绑到了自己手上,并扣上了锁环。陈天辛见状,便开始向上爬,到他爬出两米高后,阮芳华便将登山镐打进原来陈天辛打出的孔洞中,接着跟着一步一步向上爬。
阮禾籍见她这样,便也着手开始将登山镐绑上自己的手臂,在她攀起几米后便也着手开始攀岩。他们就这样攀了大概有几百米,一切情况都还好,但突然,雪明钉着的某一个孔洞一松,幸好那时候她另一个攀山镐还咬在孔洞之中,否则便可能直接掉下去了。
她低头看着连通向陈天辛和阮禾籍的带子,担心地问:“你们这个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