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疯疯癫癫,究竟是什么情况?”沐阳云逸看着千寻半张脸上的血红顺着脖子慢慢向后背消退,于是将其上衣从后背掀起,后背肌肤是一大片血红色,在脊梁正中间,露出颜色更深的一柄七寸长的剑形暗红色印记。
沐阳云逸并不知这就是剑灵,但猜想千寻的突然变化大概是由它引起,拿手触摸,剑灵透着热热的温度,里面似乎还有东西在缓缓游走。
“难道是鬼门禁术?可没听说过呀。”沐阳云逸单手伸出食指戳上去,感觉有一股力量在反抗。
“有些门道。”沐阳云逸手指慢慢加大力道,印记里面游动的东西受力凝集在一起,结成死皮一样的东西,无论怎样用力都按不下去。
力道越催越大,沐阳云逸再次运起修阴真力,力道五成。
修阴真力力道阴柔,柔似微风却无所不透,任它至强至刚的功法,只要与修阴真力对抗,都会被细弱游丝的修阴力所伤。
丝丝阴柔之力由食指透入剑灵,剑灵中游动的东西被修阴力压制,慢慢安静下来,千寻后背的血红色也完全退进印记中。
千寻经过生死劫,剑灵觉醒,身心得到完全洗涤,此次蜕变若没有沐阳云逸在场,恐怕他难逃一劫,剑灵之力并非善类,若是千寻被反噬,以后则似人非人,变得与鬼怪无异。
这一觉千寻睡的时间很长,没有做梦,睡的很香,他睁开眼时太阳刚好落山,一缕青亮色从洞顶透射进来,沐阳云逸在黑暗处尿尿,哗啦啦……
“怎么这么骚。”千寻坐起来捏住鼻子,发现自己的上衣已经不见,一摸腰间,琴焘送给自己的紫色龙果药丹幸好还在。
“嫌尿骚你可以不闻,可以出去啊。”沐阳云逸甩甩手,放在鼻子下闻一闻,笑着在墙壁上擦手。
“要能出去我早就出去,你以为我愿意待在这个破地方。”千寻伸个懒腰,浑身骨骼噼啪乱响,一瞬间有种失去体重般轻盈的感觉。
“怎么回事?”千寻低头看着自己,对于之前的事情,他是一点印象都没有,当然更不知道自己身体为何会发生这种变化。
“怎么了?”沐阳云逸不知道千寻的身体变化,还以为千寻在问衣服的事情,“你那上衣早就烂了,还穿着干什么?这里有没有大姑娘看你?还害羞吗?我常年光着身子都没说什么。”
“光着身子像什么样子。”
“没有衣服穿我又能怎么办?”
千寻一想也是,就不在跟他计较,“昨天,昨天,我好像晕过去了。”
“昨天?那是前天的事情了,你后背是什么东西?你修炼过鬼门禁术?”
“我睡了那么久,你是问我后背的印记?那是剑灵。这不是鬼门禁术。”千寻想起是因为剑灵发作,自己才痛晕了过去。
“剑灵是什么鬼东西?小子,这东西里面蕴含的力量可以助你功法一日千里,也可让你顷刻毙命,是谁将这东西放在你身上的?地魔族追杀你,可是为了它?”
“也可以这么说。”千寻不想将神剑灭迹的事情与外人多说,对于沐阳云逸的提问只能含混作答。
沐阳云逸也不细究,外面的世界已经早已与他无关,这件事就算干系大陆生死存亡,对他来说也不过像是吃饭拉屎般稀松平常,既然千寻又活蹦乱跳活了过来,其它事情也就无关紧要了。
千寻还挂念着蓝无渊他们现在不知已经去了哪,这时候肯定以为自己死了而离开苍梧镇,要去找他们就该直接去曲陵城,时间恐怕不多了,千寻哪能忍受自己一辈子困在这里,终日面对一个光屁股男人,结果想想都凄惨。
“沐阳大哥,你就告诉我怎么出去好不好,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千寻老弟,我都跟你说过了,人间事不过都是罪孽事,俗事缠身人哪能快乐呢?忘记吧,不要执迷不悟。”
“你才是执迷不悟,为了以一个赌约在这黑洞里待那么多年,执迷不悟的是你。”
“错!我这叫坚守诺言,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说出去的话,无论多么困难也要做到,这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
“那你做真男人,干嘛非要拉上我呢?”
“奇怪,是你自己进来的?怎么又怨到我头上了呢?”
“好吧,你是不打算跟我说出口在哪了,我再问你我就是孙子。”
“不用这么客气,我还没打算当爷爷。”
千寻赌气不与沐阳云逸说话,又是一天的时间过去,千寻在洞中转来转去,心情越发压抑烦躁。
沐阳云逸一直在黑暗中盘膝闭目,修习修阴真力,静坐不动,如老僧入定。
此刻已是深夜,洞中幽静黑暗,千寻抬头望去,洞顶一缕惨淡月光洒落进来,虽然看不见星月,但隐隐有虫鸣声。
“不知琴焘现在再干嘛,这家伙,大概又在看医书。”千寻想起在玄水族和琴焘离别后的那个夜晚,俩人在静心湖促膝长谈,琴焘的单纯和亲切让他感受到温情暖意,像他这么善良聪明的人,日后也一定会成为受人爱戴的神医的吧。
想到这千寻轻轻一笑,仅有的一丝亮光却被东西挡住了。
“老沐,出来喝酒,窖藏二十年的陈年佳酿,要不要来一口?”头顶有人说话道。
沐阳云逸闻声咽了咽口水,干咳两声道:“我对美酒没有兴趣,不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