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这就是臣选出来的侍卫‘拔都’!”
郭览带着一名身形精壮,一身铁甲的大汉,跪在光绪身前。
光绪此时,也正在太监的侍候下,住身上披着护身的内甲,见那大汉身形雄壮,不由得一喜:“站起身来,让朕看看!”
“喳!”
那名名叫“拔都”的大汉当下站起身来,顿时门口的阳光都被遮蔽了许多。
光绪定睛一看,只见这大汉厚唇阔口、眉眼粗砺,身高足有七尺开外,按洋人话说就是足有两米多高,且身躯雄壮,只如一头壮硕的老熊一般,让人一见生畏。
身躯瘦弱的光绪,站在这拔都面前,只如一个猴子般,仿佛对方一只手,就能抓住他的腰。
光绪心中不由得大喜过望,忙问道:“‘拔都’,那是咱们满洲话里‘英雄、勇士’的意思,想来你是为避讳‘巴图鲁’,这才起了个同音的名。
不过你如此雄壮,为何朕未在皇宫见过你啊?”
拔都闻言又跪了下去:“启禀皇上,奴才是醇亲王府上的护卫,三年前入京投亲时,才被醇亲王提拔为王府护卫!”
“三年前才入京?难怪!”
光绪越看越喜,又问道:“那你会些什么?”
“奴才昔日擅长摔跤,入了王府后,改使了双铁盾!”
“哦?双铁盾?张彪,你来与这位拔都比上一比!!”带着自己生死,光绪不亲眼考查一番,很不放心。
张彪原是太原标抚兵,因武功出众,而被张之洞提拔为光绪随身侍卫,颇受光绪信任。
一个身形不胖不瘦的短须汉子,跪下磕了个头,随即面色不善地来到殿前空地,取下腰刀。
护卫皇上,他们这群侍卫不受重用,反倒来了一个外人,张彪出手自然毫不容情。
张彪使一柄钢刀,平日里也是打遍皇宫无敌手。
可面对拔都一对小圆桌般大小的铁盾,却是根本无从下手,只一回合,就被拔都一记重盾,砸倒在地,吐血不止。
光绪看得心中大喜,也不理会地上的张彪,上前大加抚慰,直接就留拔都在了身边,心里多少有了几分底气。
毕竟,这么高大雄壮的一个满洲勇士,又使双铁盾这样的兵器,再套上一身铁甲,只如一座铁塔,给人以分外的安全感。
……
得了勇士护身,光绪大为欢喜,但也有一点疑问:“为何只有一名呢?难道宗室皇亲中,就只这一名勇士?”
郭览道:“皇上恕罪,但微臣与几位统领思虑良久,觉得这勇士益精不益多,多了反而互相掣肘,易被那妖人所乘!
而且拔都只是皇上贴身侍卫,是最后防线,外面还有一队大内侍卫,最外面更有八旗健卒、各个王府献上来的勇士,刀枪如林,只要列下军阵,足可抵御那一页书了!”
光绪想了一会,大抵觉得这话也对,便没再说什么。
郭览见护卫这一关过了,便候着光绪穿好内甲、龙袍,召来精选的侍卫精兵,护卫光绪赶往南城门,也就是永定门。
街上,自昨日张贴约见榜文后,今天已经清了道。
光绪坐在众轿子中的一个里,晃悠间,心中还是有一丝忐忑不安,当下把郭览召到身边:“一页书率数百骑而来,就找不到他们藏身之地,直接大军围剿么?”
郭览闻言有些无奈:
“皇上恕罪!
实在是附近叛乱势力太多,如那红灯照、白莲教、还有那拳贼余孽、革命党人!
那一页书一路行军,每至一处,必将四散开来,投当地约好的叛乱势力,数百人如泥沙入水,难以寻觅!
也有那趁其兵力分散,分别围杀的。
但每一次为一页书发现后,便召集众军,将那些朝庭势力踩蹋成泥,尽灭其族!
时间一久,便没人敢对他们下手了……”
光绪闻言烦闷,挥了挥手,便坐回轿子,两只手在腿上紧紧握着,心里既有事到临头的解脱,也有面临危局的紧张。
好在,路上没有阻碍,光绪发呆的功夫间,众人已经来到京城永定门。
此时已经是午时,烈阳当空,给身子阴冷的光绪,带来一分温暖。
各种仪仗,一应俱全,再加上城墙上、城墙下,兵甲鲜明,一时间,倒也显得军威不凡。
唯一碍眼的,就是有许多兵士腰里,竟然都别着一杆大烟枪。
那就是“双枪兵”了!
而眼看午时三刻就到,那些双枪兵,竟然就这样“赛前嗑药”,一个个点着了烟火,美滋滋地抽起了大烟来。
光绪见了,虽也有些不快,但并没有发作。
没办法,发作不得。
自打朝庭种了几十年大烟,整个清朝,几乎十人之中,就有一个在抽大烟,官商、勋贵、王府大内,都在抽。
好在抽完烟后,这群人有短暂的兴奋期,战斗力暂时不致受到影响。
光绪身后的拔都,鼻子抽了抽,望着下面抽大烟的兵卒,眼里现出一丝羡慕,鼻子抽了抽,强把头扭过来,望向城外。
自己现在是皇上侍卫,事关一辈子前途,现在可不是抽大烟的时候……
……
就在这种纷杂思绪间,城外突传轰鸣雷声。
四百余骑,如百川汇流,来到永定门外,为首一人一骑,马匹神骏如龙,骑士更是长身玉立,身形稳健如虎。
正是叶书!
再次见到七年前的噩梦,光绪心里一颤,强忍着内心恐慌,前走了两步,大声道:“叶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