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原本还因为担心白莲势力,而有些犹豫的杨枭,一听这话就怒了:“我杨家子弟何止千万,他素还真竟敢下手?他胆子长了毛?杀了我哪个兄长?”
那喽余悸未消:“他砍的是您那位杨学文表兄!”
“大胆!”
杨枭已经出离愤怒了:“我卧虎丘之所以能成广州周围最大绿林势力,就是因为我这位表兄的送货买货、上下打点,素还真这是要绝我的活路啊!好大的狗胆!”
一旁的严振东却是心里疑惑,问道:“那素还真为什么会杀杨学文?他朝天观进广州城,没与沙河帮对上?怎么又会去了福寿街?”
杨枭闻言,也是面色冷厉,看向小喽。
小喽想着城中见闻,双腿就又颤了起来,慌忙解释了一番其中情景:“……孙掌柜没同意那让利条件,那素还真直接就抽刀子砍了他!”
说到这时,杨枭已经要气极反笑了,正在踹倒小喽出闷气时,就听那小喽继续道:“杀了一个还不算,那素还真还让人夷了孙掌柜一家!上到七八十的老翁,下到十几岁的小孩,那是杀了个精光啊!”
话至此处,杨枭怒气一窒,被叶书“杀人杀全家”的风格所慑,胆气稍虚。
却又听那小喽讲:“这样还不算,素还真又问其他人,这一次奴儿善、布政司府管事、您兄长为百姓出头,结果也被那素还真当街斩首,连着那两名管事、您兄长一家,同样杀了个精光!
后来那孙家的幼子过来,寻他报仇,也被那素还真宰了!
乖乖,那杀人,跟杀小鸡崽似的,吓死个人……”
……
小喽说得尽兴,一抬头,却看到自家大王,原先怒气勃发的赤红脸皮,如今已经骇得面如土色,先前的愤怒,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直到小喽说完,杨枭这才咽了口唾沫问道:“那素还真,竟真的灭了那些商户的全家,包括王府管事、布政使府管事,行事如此凶狠霸道么?”
“小的亲眼所见!”
得到确信,杨枭脸上露出惊惧之色,看向旁边的严振东:“严大人,这……这朝天观如此凶狠,咱们劫掠他们的事情,是不是再商量商量?”
不怕他秒怂,实在是叶书一连砍了十余家、灭其香火、绝其祭祀担太过骇人听闻。
恐怕,也只有七年前那个刺皇杀驾的一页书,才能与之比肩吧?
因此,刚刚才做出承诺的卧虎丘大当家杨枭,竟然就这么怂了……
……
一旁的严振东,看着他,额头青筋直跳。
但他也向来知道杨枭的性情,心念一转,便问道:“那一页书杀完人后,肯定得了许多银钱吧?”
这话一出,顿见杨枭眼里一直,明显被这话吸引了全部心神。
严振东不由得心中一喜,自觉“以利诱之”的计划,已经完成。
小喽老实道:“确实!不止在那些烟馆抄了许多鹰洋,更是在那些人的府坻中,当众挖宝,足足挖出了十多箱金锭银锭!
乖乖,那一箱金子,各个都有这么大……晃得小人眼都花了!”
说话间,小喽把双手环了一下,示意箱子能有这么大。
“什么?!”
杨枭一下子就站了起来,一把抓住他的衣领,眼里的恐惧之色,尽皆消失一空,只有最根本的贪婪:“真有十多箱金银?!”
“千真万确!”
“天大的好处,天大的好处啊!”
杨枭兴奋得双眼放光,在厅中来回踱步,摩拳擦掌,恨不得立即就去朝天观抢上一票,当下振声道:“素还真与我有杀兄之仇,不共戴天!严大人,你还是多联系其他人马,咱们尽快发兵,灭了那朝天观吧!
严大人?严大人?
何故如此讶异啊?”
“……”
严振东深吸一口气,按捺住把眼前人打死的冲动,点头应道:“没事!杨寨主等我消息吧!”
说罢,再不与杨枭说一句话,直接离开。
这样的反复小人,当真是旷世罕见!
……
杨枭不知道,叶书如今的金银,已经只剩下九箱了。
其他的,尽数给了城中商家,订制了许多物资,尤其是洋枪。
这年头,清朝人对洋枪已经有了许多认识,正常人除了恐惧之外,也都知道这是好东西。
城中,自然也有走私火枪的商人,甚至可以买到清军营中“淘汰”的火炮。
叶书对此,自然大买特买,根本没有一丝顾忌。
除此之外,叶书更去了一踏传学堂,在门口站立许久,感怀触动后,留下一箱金、一箱银,又把一本薄册放箱子里后,这才转身离开。
黄飞鸿对这两箱金银,本没什么兴趣。
倒是那本册子,被神情怪异的梁宽,送了过来。
“那素还真送了本什么东西过来?
嗯?
啊!
怎么……是
……《无影脚》?”
梁宽、黄飞鸿两人,顿时心绪转动,想起那个可能的面孔来,两人俱都嘴唇发干,彼此互视一眼后,心情隐隐有所猜测,却又不敢相信自己的想法。
一页书?
素还真?
一时间,两人俱都思绪飘飞,想起叶书的行事,越来越不知道该如何评价了。
……
蒙蔽敌人还好说。
若是对黄飞鸿这部分助力,再实施隐瞒,朝天观、沙河帮两方势力整天争斗不休,那才真叫搞笑了。
一明一暗,互为唇齿。
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