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刀,是好刀,岳云鹏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好的刀。
但内心,却是涌现出一股的羞辱感。
一名刀客,和对手决斗时,佩刀被断,对手还回赠兵器?
这是一种怜悯吗?!
岳云鹏怒火炙心,再没一点其他想法,挥起戒刀,就与叶书疯狂厮杀起来!
再没半点留情!
叶书大开眼界。
唯一可惜的是,这个岳云鹏,不是说相声的那个,身材并不魁梧。
虽然力大超过常人,但底子在那放着,而且从他身上散发的烟味,对方似乎还抽大烟。
刀法虽然凌厉,但力气不足,神色间,也有股压抑不住的疲惫感。
叶书甚至都没用出五成力气,只因为想看对方刀法,以及无名铁剑上铁锈的减少,这才没下杀手。
直到对方刀法一变再变,七路刀法,使了两三次后,叶书这才横剑架刀,在对方气喘吁吁的惊骇目光下,一掌刀,击碎了他的脖颈!
岳家刀,死了!
而无名铁剑上的铁锈,总共也不过掉数个米粒大小的铁锈缺口。
“你要是说相声的,我就放你一马了……”
叶书笑看着地上的尸体,望向一片寂静的岳家刀众弟子:“怎么,有人愿意为他陪葬么?!”
一个为烟馆当保镖的武师,叶书自然不会留手,也需要这人的性命,来震慑人心。
对方刚刚还在抽大烟,这时候敢出来与叶书争斗,怕不是失了智。
效果不错,岳云鹏一被杀,一群弟子就fēng_liú云散,没一个愿意为他送死的。
……
一群掌柜的,此时尽皆面无人色,看向叶书的目光中,满是恐惧。
叶书笑道:“白莲举事,哪个不开眼的武馆、帮派,敢来阻挡?你们在等官府吧?行,那便等纳兰元述的人马吧!”
这话一出,出人意料的,那些掌柜没有半点心思被揭穿的尴尬,反倒是脸上一片绝望。
常乾坤小声翼翼过来,低声提醒道:“教主!提督大人是不管这些事情的……”
“哦?”叶书起了兴趣,“现在朝廷的岁入里,烟馆的厘金可是最重要的一笔,纳兰元述竟然不管?”
“是啊!属下也奇怪,自打纳种土药祸国害民,如饮鸠止渴,为此还数次受到朝庭斥责,但他依然我行我素,平日里有烟商与普通百姓的争执,他也都对烟商大为惩诫,对百姓反而格外爱护……”
听着常乾坤的话,结合这些时日,听到的纳兰元述的传闻,叶书心里不由得浮现一个场景:
“忠勇刚正”四个字前,一身精悍的纳兰元述正练着“四门棍法”,在月光的照耀他,他的脸庞既神俊,又悲悯。
“没想到,严振东忘恩负义,倒这个满人纳兰元述,七年不见,依旧有这么一股子礼义廉耻、正气之风!”
叶书感叹了一声,也不再废话:“各个烟馆,前年、去年、今年的利润,我要拿走五成……”
“这不可能!”
话还没说完,一个身材略胖的老掌柜,就已经直言拒绝。
心里,甚至痛骂叶书的无耻。
五成,这是你随随便便,就能拿的份额吗?
合着我们做生意,还没你一个收保护费的赚的多?
而且,谁见过一次收钱,连前年、去年的也收?这是穷疯了吧?
人怎么能这么无耻?这么不讲道理!
但叶书可以更无耻,更不讲道理一些……
问清楚对方的身份,是城中一位豪商之后,叶书直接道:“你既然不同意,那留你也没什么用了!”
说罢,拿起刚刚捡回的戒刀,对那掌柜的道:“你那后面的店东家,以后就在广州城除名了吧!众人听令,灭杀城西孙家,阖家老小,除了奴婢、奴才,适又不满十岁的小孩,其他人收留尽数杀了!
堂乾坤,你敢带人去么?”
说罢,看着一直在自己身后徘徊的常乾坤,笑着问道。
一个卖鸦片的,死全家是再合适不过的结果。
一言出,四下皆静,常乾坤额头冒汗,却又不敢去擦,只是惊骇欲绝地问道:“那些不满十岁的小孩,是否接到朝天观收留?”
叶书摇了摇头,语气里,满是冰雪酷寒:
“既然敢卖鸦片,就要做好‘全家死光、生儿子没屁y’的心理准备!
那些不到十岁的小孩,不用管他们,任由其流浪街头,沦为乞丐!
这是他们父母,留给他们的罪孽……”
常乾坤心头大寒,只是想起自己的荣华富贵,又看到叶书玩味的笑容,就坚定起心肠:“是,教主!只是须得青龙、白虎两位神将追随,免得有高手坐镇……”
躺地上的掌柜,反倒这时怒喊了出来:“你敢!你敢!广州城,各个势力荣辱与共,他们怎么可能对你妥协?!光天化日,你又怎么敢杀人?!”
叶书没理他,只是朝随行的白虎神将点了点头。
白虎神将毫不犹豫,带着手下三十余号精锐弟子,随着常乾坤,就往城西孙家,浩荡而去!
……
叶书见他走了,也不在意,让手下弄了个椅子过来,就那静静地等那边消息传达。
面前跪着的一群掌柜,开始时还有叫骂、威胁。
但当看到叶书不发一言,理也不理他们时,他们又慌了……
难道真的去杀城西孙家的人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原本叫嚣最厉害的孙掌柜,此时却是颤颤抖抖,全无当日的俯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