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太子笑道,“这称心一名,倒是有趣。宫中能有此等姿色女子,实在罕见……”
晋王去自言自语的念道:“武媚,原来是父皇的才人么……”
安康见状笑道:“九哥,你有所不知,武才人虽进宫已快三年,不过却从未被父皇招幸。”
“此又为何?”晋王连忙问道。
安康继续说道:“九哥你有所不知,这个武才人可不简单。据说进宫当夜,父皇正在甘露殿欲招幸武才人,此时夜空中冬雷骤起,劈中甘露殿。降下锦帛天书,上书十二字:唐三代后女主武王代有天下。父皇大怒,下旨寻找天书中所言武姓之人,次日贬黜和秘密*处决了李君羡,正是因为他多方面和武字关联。后来也曾疑心天书所指是这个武才人,于是便下旨将她招至殿前,做一名普通的侍奉宫女,从未再临幸她。”
晋王听完,心中不忿道:“父皇如此圣明,怎可轻率相信这等谣言迷惑之说!何况,她不过一名凡俗女子,又怎能颠覆我大唐江山?”
太子则道:“九弟,此言不妥。锦帛之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更何况涉及大唐江山安危,父皇自当慎重处置,诸位皇帝也当谨记,以后尽量少于这个武才人交往,免得触怒父皇。”
众人皆俯首称喏。太子便令个人退去,各自回府。
安康迟疑了一阵,想了想,还是凑到太子耳边,轻声说道:“太子哥哥,父皇经常向左庶子于志宁,杜正伦等询问你学业、政务之进展,而于杜二人职责为辅导太子学业,督促相当严厉,只要你行事稍加僭越违规,二人必定会像父皇禀报你的过失。太子哥哥,我看得出你中意那个叫称心的宫女,不过妹妹不得不提醒你一句,切不可鲁莽行事。”
太子咬了咬牙,恨恨道:“于杜二人,实在可恨,他日我必奏请父皇撤换了他们。我堂堂太子,岂能被他二人束缚不成!而且父皇向来夸我敏惠仁孝、丰姿峻嶷,想我十二岁便得父皇允准参听朝政,十四岁就曾监国处政,可想父皇对儿臣信任至极。只是皇太子之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万众瞩目,诸多双眼睛成天都紧盯着这个位置,我稍有差池,便会有人去父皇处告状,其中不乏言辞夸张之人。我亦无可奈何。”
安康道:“太子哥哥既然心中明了,自然更应该行事收敛,兢兢业业。方才太子哥哥见到美人便不能自已,言行失方寸,已然忘记吴王魏王在侧。所以妹妹这才不得不规劝于你,切莫让别有心机之人抓住你对称心之意,无中生有,到时又会招惹父皇生气。更何况,太子妃临盆在即,太子哥哥即将为人父,心思应该放在太子妃处。”
太子点头道:“晋王天性仁孝懦弱,向来不多事,想必不会生事。不过吴王李恪和魏王李泰,一向有觊觎太子之位之野心。今天是我大意了,安康妹妹,多谢你的提醒,我知道了,以后必定多加注意。”
见太子领会,安康略显心宽,说道:“太子哥哥向来聪慧,既然能如此想,妹妹自然放心。他人若对哥哥的太子之位存有非分之想,妹妹我第一个不答应。父皇其实对太子哥哥也是颇为满意,只是曾对儿臣说过他担心哥哥你‘生于深宫,百姓艰难,都不闻见’,所以哥哥你日后如得空隙,应当多去民间体察百姓民生,想必父皇会更加高兴。”
安康母亲早逝,从小便由长孙皇后抚养长大,而太子也对这个妹妹十分喜爱,从小就颇为照顾。李承乾望着安康,知道她的确是真心为自己考虑和筹划,心中也颇为感激。在这个后宫之中,兄弟姐妹之间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已是常事,而真正的亲情何其难得。于是他回道:“妹妹尽管放心,今后我会经常查访民情,不然父皇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