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春一笑,他在苏缭她们往他走进的时候,他极为自然地从苏缭手上接过缰绳,他笑着与苏缭宋玉儿说道:“苏缭,来走这边。”
苏缭看到穆春的笑脸,她愣了一下,却是往宋玉儿身后错了一步,旋即说道:“玉儿,你先跟上去。”
苏缭这么一说,宋玉儿自然是没心没肺地往穆春跑了过去。
穆春看到苏缭有些退却,又是看到宋玉儿跑到他的身边,更是围着他叽叽喳喳地说道:“叔,我们快走。”
穆春心中顿时苦笑了一下,便是回转身去,大步走向前头的城门。
延州城的守将与凤凰城的不同,他们更带着一些战场的风霜。他们威风凛凛地站在城门两边,而他们对于进城的老百姓却并不像凤凰城的侍卫那样一一的盘问。
穆春走到城门口的时候,有意看了两边的守门的将士,他们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不断不断经过的百姓,不管是贩夫还是走卒,都不能让他们面上有所变化。
穆春牵着马带着宋玉儿从他们面前走过的时候,将士却是眼皮一动,左右两人将手中的长矛往穆春面前稍作倾斜,这便是交叉到了一块挡住了穆春的去路。
穆春左右看了他们两个,却是不知道其中有什么缘故。他一脸不解地向两人发问:“怎么了?”
穆春问完,便有领头的将士走了过来,问了两人拦下穆春的情况,他们自然是与头领说了拦下穆春的原因——原来是他们看到了穆春衣袖上的血迹,这是在他杀逃兵时候留下来的。
穆春一直没有留意到衣袖上这么零星几点的血迹,即便是之前的张渠也并未观察到这一点。倘若是张渠看到了这些,他必然是一早就质疑穆春了,又何必会等到今天。
穆春在听完两个将士陈述之后,他抬起手仔细看了他们口中所说的血点。而他身边的宋玉儿更是大张旗鼓地拉住穆春的胳膊蹦跳着也要看。
苏缭看了眼前的情势,自发地将宋玉儿往自己的方向拉了一拉,免得她也牵涉到了其中。
头领听了两人的陈述,又看了穆春自个儿的验证,自然板着一张脸跟穆春质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你要解释的吗?”头领目光严峻,大有只要今天穆春没有解释清楚,便要将他就此拿下的架势。
逃兵的事情时至今天,已经有一段时间了,穆春并不希望将此事与旁人道来。到底在这件事上,穆春确实做的太过冒失和不应当。
且此时他也担心,如若他从实将逃兵的事情与领头道来,不仅不能够平安进常,反而会给他们招惹来更多的事非。
稍作斟酌之后,穆春便是回答领头说道:“我前些日子受了点伤,也没留意竟是沾到了袖口上。”
穆春说着便是撩起了自己的袖子与他们几个看自己的伤口,此时他又半真半假地苦恼说道:“哎,这伤口有一段时间了,也没见好的时候。一直是时好时坏,我也不知道它什么时候又会复发裂开。”
穆春就这么揭开袖子,露出自己伤口的时候,不但是守城门的那几个将士,便是苏缭也很吃惊和意外:原来他伤的这么重,过了这么久,仍是不见好。
领头显然是信了穆春的话,他看着穆春颇有些狰狞的伤口,表示极大的同情,他突然换了副语气与穆春苦心叮嘱说道:“你这个伤一定的好好养,不然——就跟你说的那样时好时坏,好不了了。”
穆春闻言便也是为难地皱眉与领头叹气说道:“我也这么打算,只是干我这一行,能干多久是多久,又哪有那么多的讲究。”
人生在世哪有那么多的顺遂,穆春说这话虽只是为了迷惑眼前的守将,但他到底也讲出了底层人的心底话:都是养家糊口混口饭吃的,自然没有那么多的讲究,趁着年轻,趁着还有力气,多赚一些就是一点。等到老了,没力气了,或许就只有一个饿死街头的下场。
显然这个领头十分地理解其中的悲哀,他亦是叹气说道:“哎。”而等他叹气之后,便是挥手示意与穆春等人放行。
穆春不由再三感谢领头已经守将两人,便是带着宋玉儿等人进了延州城。
等到进城之后,在反过来看城门口,宋玉儿却是不禁发问说道:“叔,你这一行,当镖师有那么惨吗?”宋玉儿皱着眉头,十分认真地想着穆春在城门口所说的话:这似乎和她父亲与她所说的有些出入。宋伯成所说穆春乃是镖师,送镖走南闯北最是恣意,怎么如今一听却是为生活所迫,不得已而为之。
宋玉儿提出此问的时候,智僧在一旁表现出极大的不屑。他对于穆春的说辞自然有更深的判断,更是不会相信。
穆春回过头来再去回想自己在城门口所说的那些话,这一些也并非是他仅仅为了进城哄骗守将所说,却也是他自己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之后的感慨。
面对宋玉儿的疑问,故而穆春这样与她说道:“不惨,但凡能有饭吃都不惨,无非是辛苦一些。世道就是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好。”
宋玉儿仍是不能理解其中的意思,仍是想要追着问穆春。
穆春可没有那么多耐性,停下来慢慢与宋玉儿解答这些个疑问,他便是与他们转移话题,指着前方说道:“我们先找个客栈住下,有什么话之后再慢慢说。”
宋玉儿一早就累的不行,穆春有此提议,她自然是第一个附和他,说道:“好,叔,我们去哪一家客栈落脚。”
宋玉儿就在自己身边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