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春就此并未多说什么,他特意来此与掌柜道谢,其中另有一些旁的心思:他想从掌柜口中,知道一些他父亲的事情。
虽然于那件事上穆春不愿轻易提起,但是对于父亲的过往,他仍是愿意知道一二,尤其是在得知掌柜对他的父亲有如此评价之后。
但当穆春看到掌柜在后院兀自一人独饮之后,他却又有些问不出口了。显然掌柜同穆春父亲之间绝非是泛泛之交,故而在看到故人之子之后,才有此情绪消沉。
穆春一时不知该如何提起,而掌柜对于穆春出现在此亦是十分地别扭。
掌柜不由一声叹息,便是问道穆春家中如何,穆春自然一一作答。
在回答之余,穆春自然是借此机会与掌柜问了他父亲的事情。
掌柜却是避而不谈,他更是对穆春说道:“过去的事,我都记不得了,呵,穆青山那老小子。”
掌柜说完,便是从井台上拿起茶壶猛地灌了一口,穆春也是在这时候才闻到掌柜的茶壶中装的是酒而非什么茶水。
掌柜喝了酒,便是又问穆春此行为何。
事关昆仑玉,穆春自然是谨慎一些,并未对掌柜吐露自己此行的真实目的,而只是说道准备去往西夏送镖,至于送的什么穆春自然不会提起。
掌柜也没有深问,他却是问了智僧,他道:“你那个朋友看着不像是跟你一路的,你留意一点。”
掌柜对此也没有明说如何,只随口这么劝说了一句,其后他便是说道:“贤侄明日还需赶路,早些回去休息吧。”
掌柜既已开口,穆春便也不好在这待下去,便与掌柜告辞回去了。
他再次穿过布帘子,经过柜台的时候,账房无什么动静,且这一回穆春经过的时候,他连眼皮都没有再睁开一下。
穆春也算是知道了他的性子,见怪不怪,他更是往客房而去。
他先是经过了原先那间客房,此时房门合上,已不知里头是什么个情况。而在穆春盯着房门看的那么一瞬间,店小二收拾完毕出来,便是与穆春殷切说道:“穆大侠,里头收拾好了。您看一下,有什么不妥的只管告诉我。”
店小二就在穆春跟前候着,穆春也没看里头如何了,便是让店小二回去。
在店小二离开之前,穆春便是又一次与店小二和掌柜道了谢。店小二再三推说不用,这才经过大堂也是去了后院。
穆春随意房内,知道智僧还在那间房中,他便是又折回去准备喊智僧一道换间客房。
哪曾想智僧并不领情,穆春推开门进去却已经看到智僧合衣躺在了塌上,而他那处的床却是空着。
穆春遭智僧拒绝,觉得有些没面子,但因在宋玉儿一事上到底是智僧做出了让步,故而对于智僧现在的反应,穆春也拿他没有办法。
穆春在客房里看了一圈,但见仍是满地的狼藉,他突然发现他使出去打了掌柜铁器竟是滚到了床底下。虽然他前头与苏缭说了不重要,但眼下看到铁器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的地方,穆春自然不会让它轻易丢失了。
穆春这便是走到床边蹲下身,往床底下伸手去够铁器。铁器滚到了最里面的位置,穆春伸直了手,仍是没能够够到。
穆春尝试了两次未果,他便是起身打量着房内无有趁手的工具。
他看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可以用的,便是不得已将自己的弯刀取了出来,就着刀鞘再次弯下身去,一手撑在床面上,一手便是拿着刀去够铁器。
这一回倒是顺利的够到了铁器,铁器故溜溜地沿着穆春用劲的方向往外头滚了出了。
穆春见此,这便是松开了撑在床面上的手,这就要去将铁器捡起来。
未想,就是穆春这么一松手的功夫,他旁边的木床便是“轰——”的一声——塌了。
随着这一声响动,穆春习惯性的抓起铁器翻身往另一处避开因此而起的木屑灰尘。
智僧听到这声动静,自是瞠目结舌地看向穆春。
穆春被智僧这么一看,顿时觉得有些老脸一红。他不得不摊手表示自己很无辜,更是装作镇定辩解说道:“它自己塌的,我可什么都没做。”
智僧没有理他,翻了一个身就睡了,也不管这床塌了该如何收拾,也不管会不会影响到他。
穆春一个人面对坍塌了的床,有些无奈,他站起来将铁器放回到怀中,随后看着脚下的床,他不得不这么想:这都是什么事。
穆春刚要抬脚离开这间客房,却又看到店小二已经目瞪口呆地出现在了客房的门口,他看着里头的穆春和坍塌的床,完全不能够接受自己所见,已经发不出半点的声音。
穆春对此不得不再次撇清自己:“它自己塌的,我什么都没有做。”穆春说话的时候,更是再次将两手一摊表示自己十分的无辜。
这一回店小二并没有像前一次那样大张旗鼓,他默默地深吸了一口气,又是让自己冷静下来,随后他才勉强挤出笑容与穆春说道:“穆……穆大侠,不管你的事。你……这床太旧了。”店小二已经说的已经无无伦次。
对此,穆春只能表示:“一并记在账上,我明日结清。”
也不知道店小二有没有听进去穆春的这句话,他仍是呆立在客房门口。
穆春看了眼装睡的智僧,再看门外的店小二,他没有犹豫,便是自己去了客房之中休息。他走出客房的时候,更是将房门给带上了,更是故作轻松的拍了拍店小二的肩膀,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