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僧所知道的也仅于此,他无法告诉穆春更多。然偏偏智僧就此透露出来的信息,却更是让穆春惊讶之余有了另一番的考良。
倘若宋玉儿无事便也罢了,若是之后她回到胜州父母身边,却是因为昆仑玉的事情,致使宋伯成夫妇亦是卷入其中,那么穆春才真正难辞其咎。
穆春有此想着,顿时觉得食之无味,他看了一眼智僧:此时他已经吃的差不多了,脸上并没有什么异色——他对于穆春因他的话有所出动并没有察觉。
智僧吃完了之后,而穆春又没有其他的问题问他,他准备先行会客房中休息去了。
智僧去了东边的客房,穆春还在饭桌边上想着事情。穆春自然记得之前那两人掳走宋玉儿去凤凰城的事情,也是从他们口中亲耳验证就是公孙伯玉主使。
难道宋玉儿和昆仑玉之间有什么我不知道的联系?穆春心中顿时有了这么个猜想,再仔细回忆中元盛会的情况:公孙伯玉也并非一次两次留意宋玉儿!
“不好!”穆春想到此处便是拍案而起,他面色凝重,对于宋玉儿的安排,他认为绝不能够这般草率决定。
穆春拍桌子的动静,却是引来了店小二的关注,只见他陪着笑脸凑了过来:“客官,您有什么问题吗?”
穆春这才发觉自己身在客栈大堂里,不该将这个情绪堂而皇之的表现出来。穆春先是看了眼前的店小二,随后便是扫视了一圈大堂,只出了柜面上还有个账房,整个大堂里也就只剩下他和店小二两个。
穆春顿时觉得有些怪异,这客栈的生意也忒冷淡了一些,他与店小二问道:“你们客栈的生意还好吧。”
店小二听闻此言却是苦笑说道:“客官,你看呢?今天除了你们几个,也就还有两个客人住店。”
穆春当然看得出客栈生意冷清,但他更是想不明白的是,既然冷清为何不好好打扫翻修一下,也好让客栈整体看上去得体一些——也不至于将别人给吓走了。
店小二似乎是猜到穆春心里所想,他更是与穆春大吐苦水说道:“客官,你以为我们不想啊,可这样样都需要人手,也都差着银子,我们哪有这些个人和钱哟。”
穆春看了眼正在柜面上打瞌睡的账房,而面前的店小二更是无所事事——也不知道他们都在忙些什么。
穆春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见店小二摆手说道:“客官没什么事,小的就去忙了。”
店小二说完扭头就走,他走了两步又是回头与穆春交代说道:“咱们这一带不太平,客栈入了夜那是不点灯的,客官可得注意一些?”
“不太平?”穆春重复了店小二的话,他问道:“怎么个不太平?”
四下无人,店小二也没有顾忌那么许多,这便是与穆春说道:“你小心点准错不了,这说是劫富济贫的江湖人,可在咱这么个穷疙瘩的地方,有哪门子的富可以劫的,还不都是——哎。”
店小二一声叹息,便是跑去了后厨帮忙去了。
穆春听了店小二这么一嘴,便是奇怪这一带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从前也从此经过过,虽没有住店,但也没听说过有什么不太平的事情。
他搜肠刮肚地想着从前经过的样子,想了小一会儿却仍是没有什么异常,他不由地感慨道:近来江湖果然变了,哪里都成了不太平的地方。
穆春会这么感慨显然还记得第一次遇到苏缭的时候,那会儿她被几个好色之徒围困,两人也是由此结缘。
江湖啊,人心不古。
穆春有此想着,他便是往柜面走过去,他敲了敲柜面想要叫醒正是瞌睡着的账房——账房是个留着山羊胡子四十岁上下精瘦的男人,他面颊凹陷,一看就没有精神。
只是这个账房想来也是瞌睡偷懒惯了,对于穆春的这点声音并没有在意,仍是眯着眼睛,张口气若游丝地说道:“住店还是结账?”
“先生,在下想问几个事情?不知道阁下方不方便?”穆春客气的问道。
账房听到穆春的话,他微微张口眼睛,从下往上将穆春看了一遍,随后又是眯上了眼睛说道:“说吧。”
账房的声音极为的冷淡,似乎因为穆春打扰了他的瞌睡可正是不高兴着。
穆春看到账房这般样子,他便是问道:“敢问阁下,这一带作……劫富济贫的江湖人是什么来路,你可知道?”
“不知。”账房虽眯着眼睛冷言冷语地回答,但穆春能够清晰地看到他眼皮底下眼珠子快速的转动。
“他们就劫了哪些人?”穆春继续问道。
“不知。”账房仍是这般回答。
“有没有在客栈里作案?”
“不知——”
这个账房,连那些人有没有在客栈里作案都都说不知道,穆春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他不禁问账房说道:“那你知道什么?”
“收钱。”
穆春对这个账房无话可说,他两个手指头在柜面上敲了敲,而听到这个声音账房显然又是将眼睛微微张开一条缝儿看着柜面的动静,等看到是穆春敲指头的声音,他复又闭上眼睛。
穆春将账房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他遂是继续问道:“你们客栈几个人?平时都有哪些客人,往西多还是往东边的多?我这两日有个朋友先行我一步出发,也不知道你有没有看到一个男人。”
穆春一连问了几个问题,这一回账房却是连两个字的回答都么有了,他此时一声不吭地闭着眼睛打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