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啊……”萧子睿发现无尘在看自己,轻松道:“帝京外的事情都数不胜数呢,他自然是没有可能那样快就到朕这里的,朕倒是感觉奇怪,你好端端的,问他做什么呢?”
“我……要说实话呢?”无尘扪心自问,但还是忍住了将实话说出口的权利,转弯抹角的说道:“我就是随便问。”
“他会来的,你要是想见他,大年夜,让他到帝京来,你看如何?”
“怎么,已经……大年夜了吗?”距离无尘家破人亡眼看已经过去了一年零三个月,距离无尘做了萧子焱的正妃,也已经三个月,而距离无尘嫁萧子焱已经半年多,距离无尘进入王府,已经整整一年。
但是这些,无尘却完全不清楚,她只能感觉时不我待,只能感觉,事情好像不怎么对劲,但却不能将这些联系起来,她是时常会想念萧子焱,但让无尘自己都感觉诧异。
好端端的,想谁不好,却非要想念萧子焱呢?萧子焱究竟是何人,萧子焱究竟和自己有什么千丝万缕的关系?还有,为什么自己一想念萧子焱就感觉心疼。
为什么自己一回想之前的事情,就头疼呢?
“是啊,时间过的就是快,回头想一想,朕做这帝王已经五个年头了,说起来也是身不由己呢。”萧子睿看着白月光道。
“帝王,还身不由己,坊间都说,普天最下,第一件大事情就是做帝王啊。”
“做帝王,实在是太累了,每天要做很多身不由己的事情,还要说很多言不由衷的话,有什么好的?”
“果真不好?”
“确乎不好,但人人炙手可热。”萧子睿道,无尘听到这里,格格格的笑了,指了指萧子睿,“你口是心非了,萧子睿。”
“无尘,我说真的,但是即便是不好,我却很喜欢,这是用小小的牺牲来成全自己,难道不是吗?”萧子睿道,无尘乍一听,居然还觉得很有道理,再回想,居然还心服口服。
“都说真正中意的帝王人选,不是你,而是你往府王弟萧子焱,对吗?”凤无尘脑子里的内容时常梗阻,但说起来,对之前的东西,记忆力却和寻常人没有很大的区别,听凤无尘这样说,他的面上浮现了一抹淡淡的笑。
“但朕却阴差阳错做了帝王啊,你说,朕这帝王难道做的不好吗?”萧子睿问,无尘看看远处,“帝王家,其实也没有你说的那样难以驾驭,身边有那么多的智囊团呢,他们说什么,你做什么就好,不会错的。”
“朕要果真那样做,早已完蛋了,无尘,你所言,简直是个坑。”
“是啊,坑里还有水呢,哈哈哈,哈哈哈。”凤无尘笑的很欢畅,萧子焱看到无尘这样笑,似乎心情也好了不少,准备跟着无尘去笑,但唯恐自己这么一笑,气血会上涌,可就不好了。
萧子睿悲凉的想,一年前就想要将无尘给据为己有的,但现在呢,凤无尘已经到自己身边了,自己却不能将无尘怎么样。
其实,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只要提出来那件事,就是顺理成章,就是水到渠成,但那件事,自己却不能。
他『摸』一『摸』无尘的发丝,无尘一笑。“做什么?”她的眼睛好像黑曜石一样,还是那种从水中刚刚打捞出来的,明媚的很。
“『摸』一『摸』头发啊。”萧子睿道。
“哦,我也『摸』一『摸』你的头发,”无尘靠近萧子睿,将头靠在萧子睿的肩膀上,忽而,萧子睿感觉到自己受不了了,远离了点。“太晚了,朕去休息。”
“为什么不可以一起休息?”凤无尘的疑『惑』比之前还要炽烈了,好端端的,一个血气方刚的男子汉,在那件事情上,难道就……无能吗?
还是,萧子睿啊萧子睿,你压根就对我凤无尘没有半点儿的情感呢?无尘感觉奇怪。
因了这奇怪,让凤无尘感觉,事情好像不是那样简单。
萧子睿难道对自己果真没有感觉?还是说,感觉太激烈了,以至于不能表现出来万分之一呢?
“好吧,你去休息,我一个人看看月亮。”无尘指了指天空的满月,“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抱歉。”萧子睿急匆匆离开,外面的庭院里,有风吹过,吹的叶片沙沙沙的响,无尘的疑『惑』被风吹走了,她就那样看向天空,天空的月亮是这般的美丽,白云轻飘飘的『荡』漾过来,一片影影绰绰的光芒,将月光给遮蔽住了。
第二天,无尘早起。
丫头们为无尘梳妆,送参汤给无尘,无尘不怎么喜欢吃,黑咕隆咚的,没有甜丝丝的味道。
“娘娘,皇上说这是『药』食同源呢,您吃了这个,您的身体就好了,您现下可不要挑肥拣瘦了,连奴婢都感觉苦的很呢,但俗话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嘛。”这丫头口齿伶俐的很。
一面说,一面将无尘用过的碗撤回,一面还将蜜饯给无尘送过去,无尘吃,道:“我今日要到外面去,你给我准备的衣裳不恨搭配呢。”
“奴婢早已经给娘娘您预备好了,在这里呢。”这丫头笑眯眯的将一僵百蝶穿花的衣裳给了无尘,无尘一看,诧然扬眉——“你……确定这是让我出门去的衣裳?”
“娘娘,这样的衣裳才配您呢,好马配好鞍嘛。”这丫头笑着将衣裳打开,无尘一看那衣裳,顿觉生无可恋。
其实凤无尘是最不喜欢这样的衣裳,这衣裳的颜『色』太缤纷了,这衣裳上的刺绣太艳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