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城战是日本战国时期人们对围城之战的叫法,在每天都发生战斗的战国前中期,笼城战的出现概率是极低的,人们还是习惯于在野外进行合战。盖因为这个时代日本的攻城手段仍处在很落后的阶段,日本城又多为山城,且都是岩石修筑十分坚固,进攻点几乎仅有木质的城门一项,这是一件十分费力不讨好的选择,进攻的一方必定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但是黑田家的军队还是来了,而且斗志昂扬,因为城中的守卫实在太少了,这几乎算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春日山城中的武士连同会射箭的足轻都来到了城头,加上玉千代自己也不过40人,剩下的足轻全都在加紧加固城门。
看着城下黑压压的人群,玉千代说不感到恐惧是不可能的,他此刻都恨不得和城中的女眷一同躲到天守阁里去,其实他真的这么做也没人会说什么,毕竟即使是武士家庭,也没有一个3、4岁的孩童上战场的道理。但是面对大熊朝秀的劝说,玉千代还是坚持留在了城墙上,因为不愿意真的听天由命的等待命运的裁决。
“打起精神来,这可是你们的初阵。”大熊朝秀看到玉千代和乘松丸都没什么精神,半开玩笑道。
“没有元服也算是初阵吗?”乘松丸不明觉厉的问道。
“我说算就算,”大熊朝秀继续道,“如果你表现的好的话,我就把我的偏讳赠给你。”
“谁要你的偏讳,要求也是向城主大人求啊!”乘松丸不屑的撇撇嘴。
“乘松丸,如果你表现的好的话,父亲大人说不定把长尾家的通字赐给你。”玉千代看到两人拌嘴,觉得有些意思,插嘴道。
“哎?真的吗?”乘松丸一脸认真的问道,回应他的是城墙上众人的笑声,本来压抑的氛围有些缓解。
长尾景康没有制止军士们的嬉笑,只是重重的咳了下,说道:“为什么还不进攻。”
“应该是在准备撞门的圆木,看哪里,他们在伐树。”大熊朝秀指了指远处对方的军阵。
“大概是因为不知道城中的确切人数,所以采取最传统也是最保险的战法,”玉千代替大熊朝秀做出了解释,在得到后者认可口继续说道,“毕竟笼城不是简单的事,对方的时间拖不起,必须保证一击击溃我们,不然即使是手下长期征战的武士也会心生退意的,再加上这里离本家几个位重臣的城不远,他们没有太多纠缠和试探的时间。”
“这反而对我们有利了。”景康惊异于玉千代能想到这么多。
“但是同样,我们不能借他们试探来制造城中有重兵的假象了,”大熊朝秀紧了紧头盔,担忧道,“一旦攻击必然是全力一击……”
这时,一声悠长的法螺从对方军阵传来,紧跟着是嚎叫着冲向城门的人流。
“来了!”玉千代紧了紧手中的半弓,当然他拿着弓不过是个形式,现阶段即使是这种轻弓,他也开不了几次。至于铠甲,由于年龄太小,找了一件足轻用的腹卷、绑上了块护额将就,其实他站在这里更多是作为长尾晴景的继承人(养子)来守卫主城,实际大家也没指望他真的上去与敌人家的武士对砍。
冲上来的是三个方阵,前面是200多人武士队伍,然后是50多名足轻抱着一根粗壮的撞木紧跟在后,最后是大约100命手持长弓的弓手,确实是像预测的那样,对方除了在本阵留了些守卫部分军械,其他人居然一窝蜂的冲了过来。
“我乃斋藤下野守定信之子乘松丸,谁敢与我一战!”
玉千代瞬间懵逼了,看着站在城墙头上大喊的某人,后者瞬间被大熊朝秀拉了下来,紧接着便是敌人一阵箭雨射来。
“你是笨蛋吗?这不是普通的合战啊,对方明显是欺负我们人少,要速战速决。”大熊朝秀拿枪杆敲了一下乘松丸,但是同时也对敌人这么不守武士间的规矩而不满,向城下喊道:“你们黑田家的都这么没有骨气吗?连一名少年的叫阵都不敢应答。”
对方队伍停顿了一下,一名长得矮壮的武士喊道:“听声音是朝秀大人啊,看在我黑田家和大熊家都是时代侍奉守护大人(上杉家)的份上,你只要弃暗投明,我很田家可以将阁下视为一同起势的一方,待我等还政于守护大人,一定记你的功劳。再说,长尾家不过是篡国的乱臣贼子,人人得以诛之。”
听到这话,不带朝秀有反应,长尾景康先是紧张了起来,要是城中这位反水,到真是没人制得住他。
“混账,”大熊朝秀回骂了一句,“你黑田家有什么资格代守护大人兴兵,守护大人又何时有意要攻伐守护代大人(长尾晴景的职役是越后守护代,名义上是上杉定实的副手)?乱臣贼子,报上名来,不然一会儿我讨取你的首级都不知道往哪里送!”
“大熊朝秀!”对方愤怒道,“我乃黑泷城主黑田常陆介秀忠之子国忠,既然你执迷不悟,一会不要怪我黑泷城的武士不客……啊!”
黑田国忠还没有说完,一支箭从城头飞了过来正中其面部,由于没有佩戴面甲,两颗门牙直接被箭矢击飞了,当然也得益于这两颗牙,加上箭速不快,这一箭没有造成什么实质伤害,仅仅是满嘴流血,看着有些恐怖而已。
“哪个卑鄙小人!”黑田国忠捂嘴吼道。
玉千代尴尬的放下弓箭,环视正盯着自己的城上诸人,尴尬的说道:“我说我太紧张手滑了,你们信吗?”
“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