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你跟杜总在这儿等着,我这就派人先过去探探路。”站在一旁的四虎这才心领神会,不好意思地朝着卢剑笑了笑,就走到了队伍的前面,陡然吹了一声口哨,一挥手道,“兄弟们,打起精神来,我们这就过去察看一下!”
一队人都是微微一振,高度警戒地端起了枪,在四虎的指挥下蹑手蹑脚地朝前走去。
直至走到了几块大石头的跟前,就又是停了下来,四虎特意挑选出了两个人,指着对面的山崖吩咐了几句,那两个人便战战兢兢地继续前进,其余人便躲在了大石头的后面仔细观察。
对面的山崖看似很远,实则也就四五百米的距离,若是在平时,也算不了什么,溜达着就过去了。可现在情况不同,是如此的惊险,那两个人如同踏入了雷区,没迈出一步都要付出极大的勇气和胆量。
走出了一半的路程,地面散落的大石头明显多了起来,星罗棋布,障碍重重,山崖看上去更加嶙峋奇峻,摇摇欲坠,随时都有崩塌的危险。因此两个人压力很大,害怕之极,双腿直打颤,到了距离山崖约莫几十米的地方,终于不敢再朝前迈出一步。
一直举着望远镜监督着的四虎,见他俩靠着大石头不动了,忍不住就大声喊道:“怎么回事,为什么不走了?快爬上去察看一下,杜总还等着消息呢!”
“石头缝距地面太高,没有绳索我们肯定是爬不上去---”
话音刚落,山崖处隐约传来了沉闷的轰隆声,如滚滚雷鸣,地面随即颤抖了起来。
随着地面的微微颤抖,整个山崖上磊磊巨石都在明显晃动,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其中一处便轰然崩塌,巨大的石头陡然滚落,像脱缰的野马飞奔而来。
这一刻,躲在大石头后面的人都是惊呼着,筛糠般瑟瑟发抖着,直至大大小小的石头纷纷停止了滚动,脚下的地面也不再颤抖,才从惶恐中回过神来,瞪大眼睛仔细看去。
原本就是烟雾弥漫,加之山石砸落荡起了滚滚沙尘,横亘在面前嶙峋的山崖在迷雾中若隐若现。
人们之所以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屏气凝神地朝着同一个方向张望,倒不是余震所引发的山体坍塌有多么严重,而是为前面那两个人的安危而感到担忧。
很显然,即使那两个人反应十分敏捷,对于如此猝然的山石滚落恐怕也会避之不及,无处藏身,必然会被碾压成肉饼。因此,看着眼前烟雾弥漫中大大小小的石头星罗棋布,躲在后面的人都惊呆了,心里压在默默祈祷,但愿那两个人能够化险为夷,安然无恙。
瞅得眼睛都酸困了,却终究也没看到他俩从迷雾中出来,四虎终于耐不住了性子,带领着众人就朝前走去,一面扯开嗓门呼唤:“阿贵---小宋子---你们没事吧?听见了没有?听见了请回答---”
呼唤声此起彼伏,在迷雾中回荡不息,却始终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即使迷雾重重,能见度极低,凭着直觉也能确定那两个人所处的位置,因此一队人径直走了过去,直至隐约看见了一块特别亮白的大石头,四虎这才叫停,圈着嘴,抑制着嗓门喊道:“小宋子,阿贵,我是四虎,听见了没有?”
一连喊了好几声,非但没有得到回应,反而整个周围似乎一下子就变得死一般寂静,恍然间烟雾深处诡影绰绰,极其阴森恐怖,一向气势如牛却是胆小如鼠的四虎当即就慌了神。
正要带领众人退去,迷雾中蓦然间现出了两个人影,吓得他悚然一颤,直至听了熟悉的呼唤声,才捂着胸口长松了口气,故意干咳了两声,急忙迎了上去,揉着肚皮,痛惜地哀叹道:“他们已经玩完了,太惨了,我们简直就不忍心过去啊!”
周正东幽幽吸了口气,有意识地觑眼望去,却什么也看不见,也是唉声叹气道:“莫说是那么大的石头,就是再小点的也足以要了他们的小命。可惜啊,我们又失去了两位好兄弟!”
“怎么回事,是死是活---”
正在此刻,杜天应急切的声音就像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四虎只好摇头道:“算了,已是惨不忍睹,眼不见心不烦,我们还是回吧!”
说着,一队就慌忙离去,没等回到了杜天应的跟前,周正东就捶胸顿足地哭诉道:“杜总,两位小兄弟彻底报销了,被……被大石头砸成了肉泥,太……太惨了,惨不忍睹啊!”
“说明山上的石头果真悬着,所幸我们没都过去,不然可真的就惨了……这样也好,大石头就好比是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杜天应禁不住打了个寒噤,却是庆幸而笑,又是回头征询卢剑的意见,“兄弟,险情已经排除,这回应该放心了吧?我们是否现在就可以过去呢?”
“能见度太低,什么也看不见。不过,根据我的判断,这只是一次轻微的余震,山石也是垮塌了很小一部分,后面肯定还会有更大的余震,随时都会发生大面积的崩塌,所以不能说是险情已经排除了……”卢剑缓缓回过神来,举起望远镜仔细看了看,诚恳地劝阻道,“杜老板,关乎弟兄们的生命安全,我看还是应该小心谨慎,万万不可贸然行动啊!”
说出这话一则是真心想劝阻杜天应,二则是个缓兵之计。
哪怕能拖延到明天,天黑之后必须脱身,否则他们的人就会被隔离开来,即使有机会也很难全部营救出去。而杜天应的目的一旦落空,就会变得丧心病狂,一怒之下不知会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