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雾完全退去,阳光普照大地,卢剑觑眼看去,这才发现哈斯勒他们都是脸色煞白,浑身哆嗦地蜷缩在一颗沧桑的胡杨树下。
直至看着卢剑翩然而来,才都是长松了口气,就像看到了大救星,脸上绽开了庆幸而又惊喜的笑容,纷纷爬起来迎候了上去。
“卢剑,你若是再晚来一步,我们可能就没命了!”不知是激动还是惊魂未定,哈斯勒颤抖得特别厉害。
“没想到你们跑得够快,让我担心死了!”卢剑庆幸而笑,疑惑道,“大哥,你是不是念咒语了,不然恶灵怎么就迟迟不敢对你们下手呢?”
哈斯勒拍着大腿,十分遗憾地苦笑道:“嗨,别提了!人老了记性差,一时紧张就忘词了,可是拿出纸来,黑咕隆咚的又看不清楚,念错了怎么能灵验呢?”
卢剑听了哭笑不得,看了一眼正在西沉的太阳,叹声道:“不管怎么说,总算有惊无险,都是安然无恙!时间不早了,还是抓紧时间赶路吧!”
如何回去呢?
环顾着四周,众人都很茫然。
原路返回的路线自然是很熟悉,却充满了艰难险阻,一想起刚刚发生的一幕幕,就不寒而栗。但要重新选择一条路线谈何容易,说不准会迷失了方向。
卢剑也是犯了难,只好拿出指南针认真分析判断了一番:
来时的路线显然是不可取的,只能另辟蹊径。
绕过前面的大沙丘,若是地形比较平缓,就可以一直朝东北的方向走去,说不准能进入到前段时间曾经走过的那条山道,也就可以找到那个鬣狗出没的开阔地了。
若是一路上不会遇到什么艰险,就等于是找到了一条正确的路线,当然那样会走许多的冤枉路,天黑之前恐怕是赶不回去了。
“按照这一带的地形特点,越是往南应该越是平缓。只是,如果进入了那条山道,说不准又会遭遇大蜥蜴的围困,到时候不就麻烦了吗?”巴依拉又是那惊险的一幕,眼眸掠过了一丝忌惮之色。
卢剑听了却是眼前一亮,顿悟道:“对,那些怪物不就都是为恶灵看守门户的,说明进入这个山洞的正确路线就应该在南面。至于大蜥蜴,今非昔比,我宝刀在手,大哥咒语在心,大可不必害怕!”
“既然如此,我们就抓紧时间赶路吧!”哈斯勒有意识地振作了起来,挥着手急不可耐地朝前走去。
可是,刚迈出几步,就感觉脚疼得厉害,立马意识到刚才的剧烈奔跑使着了伤口,当即犯了忧愁。即便如此,他还是要紧牙关忍耐着,心说无论如何也不能拖了大家的后腿而成为了累赘。
没走出没多远,众人发现哈斯勒一跛一跛的,而且不停地擦着脸上的汗水,这才想到了他的脚伤。
卢剑一把拉住了哈斯勒,关切道:“大哥,你的脚受了伤,无论如何也不能走得太快,不然会发炎的!”
“没关系,不怎么疼了!你们能走多快我就能走多块,慢吞吞地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啊!”哈斯勒不以为然而笑,又是继续朝前走去,甚至忍着疼痛故意还迈出了坚实的步伐,看上去一点也不跛了。
谁都清楚哈斯勒是在逞强,那么大的伤口怎能不疼呢?于是都就故意放慢脚步,悄然商量了起来。
这样走下去,哈斯勒显然是吃不消的,但一味地迁就他势必会影响行进的速度,最后就决定轮流背着他走。
哈斯勒一听坚决反对,翘着小胡子不服气地冷哼道:“临行前我不是说过嘛,无论发生了什么情况,我都不会拖累你们,说到就要做到!更何况不就是点小伤,也不至于让你们背着走,那不让人笑话,你们当我是小孩子了吗?!”说毕,一甩手又是迈开大步朝前走去。
龙德魁朝卢剑会意了一下,悄然追了上去,没等哈斯勒反应过来,调转了屁股,十分麻利地就把他放在了背上,嘿嘿笑道:“大哥,我也不是说过嘛,我力大无穷,省得有劲没处使。再说了,就你这点体重也谈不上是个什么负担啊!”
哈斯勒两腿乱蹬,坠着身子试图挣脱,而龙德魁非但不肯放手,甚至迈开大步奔跑了起来,逗得众人都是笑了起来。
起初的这段路程总的来说还算比较轻松,说说笑笑就过去了,可是绕过了一座大沙丘,前面的路明显就艰难了起来。
莫说道路多么崎岖曲折,就沙丘之间盛开着小黄花、浑身长满了利刺的小灌木,密密麻麻一丛挨着一丛,一片连着一片,一眼望不到尽头,简直就无从落脚,稍不留神就会刺破皮肤,比蜂蛰了还要疼痛,这样的路无疑是举步维艰!
卢剑却甚是乐观,呵呵笑道:“至少比翻山越岭,比遭遇大蜘蛛容易吧!看地势,沙丘是越来越平缓,穿过了这一带,就应该踏上那条平坦的山道了!”
此话无疑极具鼓舞力,虽然行进得速度很慢,大家却是满怀信心,就连哈斯勒说什么也不让背了,重新包扎了一下伤口,坚决要下来自己走。
披荆斩棘走了将近一个时辰,灌木丛就开始稀疏了起来,前面光秃秃的沙丘之间明显出现了一条山路。虽然不像是人工开辟,至少是朝东延伸而去。
众人喜出望外,不顾满腿的刺伤,火辣辣的疼痛,加快了步伐,最后终于走出了荆棘丛,踏上了一片平坦而绵软的沙滩。
放松地坐下来小憩片刻,吃点东西喝口水,回头望去,都是感慨万分。
层峦叠嶂的大沙丘,笼罩着一层薄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