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打算回营地逗留片刻,看看天色已晚,卢剑和巴依拉商量了一下就直接进入了戈壁滩对岸的入口,朝西而去。
一路驰聘,当到达了开阔地附近时,太阳就已经落山,西边半个天空已是乌云密布,不断地向东南方向推进,偶尔有闪电将厚厚的云层撕开一道道长长的裂缝,随即就是沉闷的滚滚雷鸣,地面上越来越是昏暗。
朔风乍起,不时有豆大的雨滴啪啪摔打在玻璃上,留下一片片放射状的水迹。
虽说这样黑云压顶山雨欲来的气氛让人感到压抑而又慌张,但对于生活在雨水贵如油的沙漠中的人来说,下雨未尝不是一件令人欣喜的事情。
只是,正好处于这样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诡异而又凶险的地方,卢剑和巴依拉多少还是有些燥动不安。
望着一个个黑黝黝的土墩,是如此的阴森诡谲,卢剑幽幽吐了口气不由就放慢了速度。
“就让那些怪兽现身吧,我还正想试一试,看这钻戒到底灵不灵验!” 但他很快又是激动兴奋了起来,连忙从衣兜里掏出那枚钻戒看了看,坦然而笑,又是加快了速度。
刚刚进入了土墩中间之时,随着一道耀眼的闪电划破厚厚的云层,降地面照耀得如若白昼一样明亮,紧接着就是一声炸雷震得地动山摇,雨滴噼里啪啦密集了起来。
顷刻间,狂风大作,雨水如注,窗外忽明忽暗,乱成了一锅粥。
瓢泼大雨中,大灯也是黯然失色,加之地面打滑,q像只没头的苍蝇,东一头西一头,几乎迷失了方向,最后只好停了下来。
“等等吧,这地方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卢剑虽然表现得很是无奈,但在这样的环境中开车,对他来说也并不非寸步难行,而是依然还在念念不忘那些怪兽,希望它们尽快现身,因此不停地朝着窗外张望。
雷电交加,雨水滂沱,狂风怒吼,即便雨刮忙不迭地来回摆动,外面依旧朦胧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
等待了足足二十分钟,怪兽终究也没有出现,至少是没有看见。而雨却是越下越大,土墩之间明显积起了许多不知深浅的水坑。
殊不知,这一带的地面全由粘土和细沙构成,经过雨水的浸泡很快就会变得泥泞不堪,加之路面蜿蜒曲折,即便是越野车也很容易陷入泥潭而不能自拔。
卢剑却没有意识到这一点,骂骂咧咧地又是启动了q,借助着恍惚而又昏暗的灯光缓慢朝前移动。
不料,没走出多远,在穿过一个水坑的时候,就像地面陡然塌陷了一般,q的四个轮子顿时陷了进去,即使加彻了马力,轮子也只是空转,车身一动也不动了。
反复尝试了几次非但没有凑效,反而越陷越深,显然是抛锚了。卢剑当即傻了眼,直愣愣看着巴依拉茫然不知了所错。
“我这就下去推……”巴依拉也是慌了神,不假思索地就要推门出去。
“没用,已经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了,还是等着雨停了再想办法吧!”卢剑赶紧拉住了,摇了摇头陷入了难堪境地。
是的,遇到了这种情况,即使一个很有经验的司机,也会变得束手无策,是最闹心的了,求助是唯一的办法。可是在这人迹罕至的荒郊野外,向谁求助呢?
二人一筹莫展地谁也没了话说,只有唉声叹气,呆愣着凝视窗外,直能等待雨停,到时候即使q没办法走出泥潭,趁时间尚早至少人还是可以出去的。
难耐等待中又是二十分钟过去了,直至西北方向的田口现出一片亮色,滚滚雷声似乎正在远去,狂风骤然而止,雨水由哗哗啦啦逐渐变成了淅淅沥沥,显然雨要停了。
卢剑终于耐不住了,不等雨完全停止就拉着巴依拉跳出车外。
仔细一看,下面的泥水果然很深,几乎没过了小腿,q的四个轮子已是没了多半个,显然是拖住了底盘。
但卢剑很不甘心,只想找些东西垫在车轮的下面,可找了半天连块大点的石头也没找到,只好从车上拿出大刀,砍来了许多柳枝蒿草,垫进泥水之中,然后巴依拉在后面使劲推,卢剑又是踩下油门,甚至欠起屁股使劲,结果那些柳枝蒿草很快就被抛了出去,轮子又在飞速空转,车身依然纹丝不动,折腾了半天只好停手。
此时的雨已经完全停了下来,黑压压的乌云朝着东南方向快速移动,整个西天边已是清澈透明,星光璀璨,残月斜挂在半空,地面上敞亮了许多。
思量了片刻,卢剑摊着双手无奈地咂嘴道:“怎么办?看来唯一的办法就是徒步回去了。”
巴依拉朝着西北方向看了看,一脸愁容地苦笑道:“至少还有四五十里的路程,何时才能回去啊!”
卢剑思量了一下,叹声道:“那有什么办法?空气倒是挺清新,又凉爽,我们边走边聊,不知不觉也就回去了。”
无奈之下,只好锁上车门,带上一壶水,挎起。
走在重重的土墩中间,柳丛蒿草完全没过了头顶,随风摇曳发出了轻微的沙沙声,令人簌簌战栗,生怕怪兽冷不丁窜了出来,因此走得飞快。
坐在q里不觉得,徒步行走起来,加上地面泥泞,感觉就像进入了迷宫,绕得头晕转向,费了不小的周折才走了出去,而那些怪兽终究也没有出现。
远远就能看见那个黑漆漆的山道入口,虽然看上去有些阴森诡谲,但总算是脱离了危险,卢剑长松了口气,摸着衣兜里的钻戒却是甚感遗憾,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