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玉山,好动听的名字!”赵旷生硬一笑挑下土台,扒开人群来到了卢剑的面前,主动伸出了厚实的大手。
这是他惯用的伎俩,貌似友好,实则是想给对方来个下马威。
之所以如此,他是不服气,不就是两个牧民,仅仅一面之交,什么情况也不了解,江瑛居然对他们如此器重,实在让人难以理解,也难以接受,他倒要看看,这两个人是自吹自擂,还是真有本事。
卢剑示好一笑,连忙伸手过去。
哪料到,赵旷的大手像钢钳一般,卢剑的手顿时就像被压碎了一般钻心的疼痛,脸部的肌肉不由抽搐了几下,讶异地注视着对面这张玩世不恭而又充满了恶意的烟脸,心里暗自骂道:“臭小子,居然敢跟爷来这一套,你打错算盘了!”腮帮子一鼓,卯足劲,猛然将浑身力量全集中在了手头上,听得嘎嘣一声,对方的大手当即松了劲,刚才还洋洋着得意而又不屑笑容的烟脸瞬间就扭曲变形,呲牙咧嘴地试图将手抽出。
“赵哥,很高兴认识你,真是相见恨晚啊!”卢剑哪肯松手,反而愈握愈紧,还摇个不停,脸上绽放出了友好的微笑,眸子却是pēn_shè着鄙夷的光芒。
“是啊,相见恨晚!走,我们进去好好聊聊!”赵旷额头上渗出了一层密匝匝的汗珠,泛红的眼眶里盈满了泪花,咬紧牙关,面对众人的围观,竭力忍耐着,僵硬地笑了笑,拉着卢剑赶紧朝蒙古包走去,实则是想摆脱困境。
尽管谈笑风生地随他而去,卢剑却依然没有松劲,其中的意味他二人心知肚明,在众人看来却是觉得就像一见如故,握在一起的两只手始终不舍得松开。尤其赵旷,激动得几乎落下了眼泪,这是他对任何陌生人都没有表现过的态度,如此的场面着实令人感动,真是英雄相惜啊!
直至到了蒙古包的门口,卢剑才松开了手,拍了拍赵旷的肩膀悄声道:“老兄,感觉如何?”
赵旷甩了甩几乎断裂了的手,勉强笑道:“佩服,佩服啊!”
卢剑玩味而笑,转身对着众人抱拳道:“各位,我们贸然而来,承蒙江总的赏识与厚爱,就决意留下来。来日方长,望各位多多包涵,多多关照啊!”
刚从外面进来,加之天窗紧闭,蒙古包里烟咕隆咚,卢剑的眼睛良久才适应下来,定睛一看对面正站立着三个人,其中的两个人一眼就了出来,这不正是刚子和郎一刀吗?
“这二位是我刚刚结交的新朋友,也是我们的新成员,白云和玉山。你们瞧瞧,多么威武而又帅气啊!”江瑛见状介绍了卢剑和巴依拉,有是介绍身边的几个人,“这几位都是我的得力助手。他叫付金彪,为我出生入死受了重伤,刚刚好起来;这位是季莫琛,其实特白净,是标准的美男子,满脸的烟斑是为我而受了外伤!郎一刀,更是一员不怕死的虎将;刚子,你别看他一脸稚气,点子多着呢,好多主意都是他替我出的;赵括,就不用介绍了吧!”
卢剑有意识地镇定了下来,同他们一一握手寒暄,心里却觉的特别扭,尤其在这里居然见到了郎一刀和刚子,不由就想起了曾经发生过的那一件件令人发指的事情,恨不得立马把他们拉出去砍了。
因此,他迟迟不肯落座,显得有些拘谨和不安,难为情地解释道:“大姐,各位,实在对不起,我们得抓紧时间赶路啊!来日方长,我们有的是机会!”
江瑛看了看手表,沉吟道:“就是再怎么着急也不在乎这一时半会儿。这样吧,你们与在座的各位干上一杯,然后吃口饭,我就派人把你们送出去,可以吗?”
卢剑思量着朝巴依拉会意了一下,干脆利落地同他们每个人都干了一杯,然后就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有言在先,在座的自然也就没有纠缠,没等二人放下筷子,赵旷便主动起身道:“二位兄弟,若是急着要回去,我们就不挽留了,我要亲自送你们出去!”
卢剑连忙摇手道:“白日里路上特别清净,就不劳驾你了,天烟以前我们准能赶回去。”
江瑛朝季莫琛和郎一刀递了个眼色,讳言道:“就把你们送出沙漠,也就安全了,小心遇上怪物!”
卢剑听了哑然失笑道:“大姐是在吓唬我们,怎么可能会遇上怪物呢?无非就是一些野狼,我们自有对付它们的办法!”
江瑛却是一本正经道,“怪物当然是有的,比野狼厉害得多!不过,请你们必须记住,进来的时候要错过太阳落山到子夜时分这段时间,否则就真的会遭遇到危险!”
卢剑顿悟地吸了口气,不由又是想起了那些血红的鬣狗和变色的大蜥蜴,原来它们的活动是有规律的,不能不说这是个很有价值的信息。但他还是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张罗着就要动身。
无论如何解释和推辞,还是被拉上了汽车,在赵旷、季莫琛和郎一刀的护送下离开了营地。
出了山豁口,找回了骆驼,赵旷却是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走了,执意要卢剑表演一下武艺,让他开开眼界。看来他依然耿耿于怀,显然这是在出难题。
无奈之下,卢剑只好点头同意道:“好吧,我的拿手好戏就是枪法,拿枪来!”
赵旷起身从后备箱拿出一条长枪,哗啦哗啦拉动着枪栓,摇着头苦笑道:“枪是不少,可子弹没有了,你还是表演别的吧!”
卢剑一愣神,疑惑道:“笑话,有枪怎么可能没子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