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王松溪为首,浩浩荡荡来到武场,打算看李刻舟如此惨死的一群人,一时表情,全都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惊恐中带着胆寒。
特别是那罗栩,双腿都在抖筛,他缩着脖子,趁没人注意,悄无声息混进了人群,连滚带爬,匆匆忙忙的走了。
随他之后,作为剑院圣子的王松溪,也没了待下去的勇气,似乎生怕李刻舟的目光,朝他这方看来,胆颤心惊,逃命一般,匆匆离去。
李刻舟环视台上,如雕塑一般端坐一动不动的几位剑道大修,目光最后落在了那位主持这场比斗的老者身上。
“看来似乎没人再出手了,这位长老,我现在可算夺到了十大长老席位?”李刻舟声音平和问道。
老者经他一问,这才从惊骇中回过神,连忙点头:“不错,阁下已经夺到了长老一席,从此成为我剑院长老院的一员,刚才小老,见识浅薄,不知天下还有阁下这样的少年天才,有些出言不逊,还请多多包涵……”
老者郑重行了大礼。
李刻舟并未放在心上,微微点头,算是接受了此人致歉。
老者见状,喜笑颜开,又道:“不过,按照这场比斗定下的规则,阁下击败了排在第二位的剑修,理所当然,取而代之,只是不知,你是否还继续挑战,争夺这次竞选,第一把交易的席位?”
李刻舟闻言,目光再次看向台上,准确的说,是看向了目前,那个坐在第一把座椅的老者身上。
被他这一看,老者目不斜视,强装镇定,鬓角却留下一滴豆大汗珠。
这人在天下,威名很大,但他自己清楚自己的斤两,他虽说坐在了第一的位置上,但比刚才惨死的虎须老人,强不了太多,之前能胜此人,也是拼的消耗,以半招优势,夺到了首席。
那老人刚才,死的如此简单,就算换他上场,下场绝对比这好不上太多,心中自然忐忑不定。
李刻舟微微一笑:“算了!我对这首席长老,并不感兴趣,懒的再继续挑战。”
他这次来的目的,是为了夺到一个席位,之后参与到“屠龙”队列中,对争夺什么首席,完全没有兴趣。
听他放弃挑战,心中忐忑的老者,明显松弛了下来。
主持全场的剑院长老,抚须笑道:“好!既然如此,各位如果没有异议,今日我剑院长老竞选,十大长老席位,就此出炉……”
“首席长老为:怒江剑域,剑道宗师,刘唐长老;第二位为……”
老者宣读到李刻舟,才突然意识到,这横空出世,威震全场的少年,没人知道此人的具体来路。
李刻舟适时道:“我居无定所,不属任何一方剑域。”
老者笑声吹捧:“原来阁下是一位了不起的浪子游侠,全程剑不出鞘,就技压全场,如果出剑,必光寒五方剑域,不如就姑且称之为浪人之剑。”
李刻舟不置可否。
这多少附和他的实际情况,因为他的确是一个浪迹天下,居无定所的人,他的剑,不为人所知,自然也就无名无姓,这样称呼,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任老者自己也不会想到,他随口独创的“浪人剑”这个名字,在未来的三十年,成为了与谢云流的“魔流剑”,并驾齐驱的两大剑号,并因此影响了剑道万古岁月。
持续三天的长老竞选,由此落下了帷幕。
三天之后。
欺霜剑院,长老院。
一处雅致的房间中。
李刻舟盘坐蒲团,身前点着凝神香,闭目打坐。
他从会盟那得来消息,灵龙出世,就在明天,虽然剑院仍旧风平浪静,但他清楚,表相越是平静,暗中也就越加汹涌。
所以,这三天的时间里,他大门不出,一直在闭目养神,将自己状态提升到巅峰,以应对即将到来的屠龙之战。
甚至可以预见,上一次他经历的九死一生,这次一定还会经历,他想要从四方圣地的大能者手中,夺到灵骨,并不容易。
而且他的目标,并不仅仅是一截灵骨,而是全部的九截。
这必然会引起四圣地高手的亡命反扑,所以注定是一场九死之战,但为了剑裂之体,他不得不这么做。
李刻舟缓缓睁开了眼睛,目光看向门外。
门外出现了一个身影。
“前辈来了,大可进来。”
李刻舟看到这个影子就知道,除了那“剑极子”,不可能是别人。
此人在这三天,每天都会在固定时间前来,两人探讨了不少修炼上的问题。
通过一番印证,李刻舟也知道了,老者为什么有“剑极子”的称号。
此人走的也是剑气锋芒一脉的剑道,但却与他所修的锋芒南辕北辙,甚至可以说,是完全相反的两个极点。
如果说,他的剑是万丈寒冰,那么老者的剑,就是三千弱水。
这种奇诡的剑道,他也是生平仅见,但潜意识他有种感觉,老者所修的剑道,十分不同凡响,不弱于他所修剑道分毫。
在这之前,他并不认为,弱水之中有锋芒,但直到昨天,他才知道,水滴石穿是一种多么了不起的锋芒。
从另一种意义上来说,剑极子的剑,论起锋芒,并不弱他分毫。
老者推门而入,一如既往,面带微笑:“小友,昨日我与你交流剑道,让我受益匪浅,今天忍不住,又来叨扰了。”
李刻舟微微一笑:“前辈客气了,前辈剑道,玄妙莫测,晚辈同样受益匪浅,虽然你我所修,南辕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