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在许多人眼中,西域人都是极其可怕的存在。擅长用毒和杀人,朝廷自是厌恶西域,厌恶归厌恶,总不可能派人去攻打。西域长年不见阳光,在极寒之地,只要他们不主动招惹,倒是勉强过得去的。
曾毅是临桉城主,亦是朝廷重臣。那个时候,临桉算得上是比较繁华的地儿,仅次于京都。这些消息传到皇上的耳朵里时,冰妍才知道是到了多么严重的地步,害怕的不知该如何是好。日日夜夜都怕有一天,曾毅就把他赶走了。许是这样的日子久了,就更加的不安了。
只要曾毅晚一些回来,她都会闹脾气。闹完脾气又会过去紧紧的抱住曾毅,不停的道歉,一下都不愿松手。她是太在乎了,在乎到不知怎样去表达,只有强大的占有欲,才能表现出来。
“妍儿,你喝醉了。我不是一直在你身边吗?别听那些流言蜚语,别管。不论是什么事,我都会在你身边的。别怕,别怕。”
“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你离我而去了,你心中爱的是另外一个人,只是利用我罢了。我醒的时候,不住的自嘲。你不是一直都在我身边的吗,怎么会就离开了,还喜欢别人了呢,果然是我多想了是吗?”
冰妍心中的压力本来就大,众多人议论纷纷,把她推到了刀口上,就是想不去恨他们也难。所有的错,仅仅只是因为她是西域人,便不受待见到这种地步。这样活生生的把她困死,也只有喝酒才能让自己忘了这一切,虽说只是短暂的,但也比清醒的时候好太多了。
只有这样,才可以有片刻的安宁。
只有冰妍自己知道,根本就没喝醉,也没多想。这些话,她放在心里许久了,一直不知道怎样才能说出来。曾毅今日又是晚归,她怎么可能会不怀疑?明知道,一有一点风声,就受不住,曾毅还是这样做了。是他先开始的。
“妍儿,别闹了。都说是梦,何必去那么在意梦中的事。我现在在你身边,陪着你,就足够了,不用在意其他人是怎么说怎么想的。我的公务也不用担心,朝廷那边,我自会解决,只要妍儿好好照顾自己,我就放心了。妍儿听话,还有煜儿呢,不能因为别人的几句话,就把自己打垮了。”
“对,对,我还有煜儿。煜儿在我身边,我还有什么好怕的?只要煜儿在,就好了。煜儿和夫君,就是我的港湾。真的很害怕,要是有一天,都没有了,我该怎么办?”
“不会的,放心好了。”
真是可笑至极,最在乎的人,伤自己也是最深的。是蚀骨的疼痛,就是过了许久,也没办法让自己缓和过来。太疼了,疼的不知该如何是好。要是要一些察觉,就不会有那么多事了,也许都会变得不一样。
要是可以选择的话,一定一定不要沾染这男人的毒,自己一个人在西域做个潇洒的族长,也好过吃情爱的苦。这道理,也是只有经历过了之后,才知道自己是有多蠢。
“曾毅,你说过,不会负我的。那时候,在西域,你同我说的好好的。可是,你都是做了什么?我不过是一个替代品罢了,她病好了,我甚至连替代品都不算,就这样干脆利落的把我一脚踢开是吗?”
“她是无辜的,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一人不好。我知道你怪我,怎样都随你。可是冰妍,你千不该万不该动她。”
曾毅的话就像是针一样,扎的冰妍无法说什么。在此之前,冰妍还以为会有那么一丝的幻想,至少他还是在乎的。他们在一起六年,终归是像个笑话一样,给别人做了嫁衣裳,讽刺的不像话。
所有的念想,都灰飞烟灭,算不得什么。
“我才知道,你会这么护着一个人。那个时候,所有人都站出来,指责我,说我不对。我那么害怕,求你的时候,你是怎么做的?曾毅,就连那些消息也是你散播出去的是不是!我身旁只有你一个人,除你之外不可能有第三个人知道!”
冰妍过去拽住了曾毅的衣领,用愤怒两字已经没办法把所有的情绪表达出来了。没想到,竟是这样的。她早就该察觉到,事情不对劲,可是心里还是有幻想,觉得不该是这样的。
到头来输得最惨的那个人,还是她。本以为自己是最薄情的那个,原来只是给人做了陪衬,就是悔了,也无用。
“为什么?曾毅你告诉我为什么!我都已经够退让了,你还想要我怎么做!都已经为你做到这个份儿上了,你还不知足!所有的一切,都是精心策划的,是不是很开心,有那么一个人被你耍的团团转!直至刚才,还很相信你!曾毅,为什么你不去死!”
“妍儿,很抱歉。除了那个方法,根本接近不了你,不这样,我就没法拿到我想要的东西。我知道,这辈子是亏欠你的,永远也还不清。若是有下辈子,我一定通通还给你。”
“别恶心我了,你这张嘴脸,这一世看着已经够恶心了,别再来下一世了。你永远也还不清,甚至从头到尾你都不知道自己做的事有多恶毒,太恶心了。”
冰妍感觉身上的力气就像是被抽空了一般,险些栽倒在地上。她是西域年轻有为的冰族族长继承人,因为一个男人,放弃了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