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美人睨她动作骤然一暖,弯了唇弧。颔首应礼,转而离远去。掀帘跨步入室,百合香骤然沁于鼻端。一展眉蹙柔和,原是前两日制的香,眸睨着落星只静静坐在旁不语。
撂下手炉近旁,一番劝解嬉笑才融了她那冰山。茶盏腾出氤氲缭绕,悠然自得。
半晌困乏卷身,忽忆起年宴将至,提起了神。念着明日里寻三岁姐姐编排舞去。有心人只怕多的很。
一盏茶尽,馥郁缱绻。
文容华执碗燕窝入口,待见碗底,掩帕拭嘴,方启朱唇“我瞧着年宴将至,便想着绣一万寿图,思来想去却毫无头绪,姐姐可有何创意?”
晚膳后沐浴,程佳夏槿在浴桶里玩弄着梅花花瓣,轻抚大肚,肚子动了动。自到了七八月份,肚子里的小东西时常爱动弹。有时候后半夜动起来,都没法好生睡觉。看来是个活泼的主。
在等个把月,你就要出来了,额娘把你的小衣服,玩具都备好了。你一出来,就有哥哥姐姐陪你玩哟,所以平安出来好不好?
由侍女扶着出了浴桶,擦拭完身上水珠。穿好寝衣。困意袭来,随即入被睡去……
白苏清若暖炉腾腾的热气竟也熏的身子沁出丝丝汗意,驱逐了残留于身子的寒,一点一点为疲惫的身子重添生机。瞧人言简意赅的说辞,只是抬眼微笑“我琢磨着画倒是有一手,遇着刺绣也便只能投个巧。”云英为我换上了新茶,复而添了新碳,银碳缕缕轻烟上扬,忽而笑,“絮儿不若从平常入手,年关将至瞧着倚梅园的红梅开的争艳,絮儿若喜自然更有价值。”
寒冬腊月人易犯困,文容华不过多时便哈欠连连“如此甚好,现却有些乏了,姐姐养好身子,絮儿便回了“后携媵离。
烛光闪闪,让人备纸笔,明早即可前往倚梅园作画。自己亦打起精神唤凝芷取琵琶欲再奏一曲《阳春白雪》,为年宴作打算。良久,一曲毕方才掩被而眠不在话下。
大雪自病起已连续下了几日,冰月至,寒意愈发浓,永絮堂难见的一丝绿色也尽数被昨夜的一场大雪吞噬,宫人们嬉笑欢乐颇有一股年关将近得味道。
白苏清若笼着暖手炉站在窗子底下,瞧这漫天鹅毛大雪簌簌飘落,一天一地的银装素裹,错落有致的庭前装束,热闹的嬉笑一度让我以为回了家。
云英走过来为我披衣笑着对白苏清若说“小主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天气寒冷小主病症刚好,当心头疼。”低低闻着绕着鼻尖的清粥香味,只是比起平常到多了一分药香,当下轻轻笑着“有你们在,我自然不怕。白梅碧和她俩捣鼓什么呢?”
这厢打趣着,白梅掀了帘子进来便笑“这几日小主吃药眉头皱的一天比一天深,我们私下琢磨着寻点新法子,小粒子便去太医院寻了个颇为相熟的太医根据小主的病症要了几张药粥的方子。”
碧和随后端来了药粥,盖子一揭开药粥的香味便四下漫开,虽然带着药味,但也不让人觉得反感,米饭的香,肉香一起奇妙的融合,拿起托盘摆着勺子,轻轻舀了半勺又慢慢送入口中,手轻顿,笑“你们有心了。”
碧和上前笑“小主以心换心。每年皆有年宴,小主可有准备?”
执帕轻拭唇角,望着已经装扮好的庭,笑,“去内务府领些色纸金银萡,再赏些银子于永絮堂众人,替我言一声辛苦。”
将摆放许久的画册铺好,白梅又沿了墨,我自是静静叙画着絮儿肖像,又描摹了今日永絮堂之景大概轮廓,云英则去暖阁烹煮茶水。
岁月静好,阖家欢乐,已然醉心,甚好,甚好。
寒冬腊月,本欲入倚梅园描梅,哪想得早膳毕便风雪大作,只得改明儿个去。殿外那新贴之窗花亦被吹破,文容华打发些个小太监给重贴了才作罢。媵婢入殿道雅贵人来访,不多言,扬手让人引进。
宋凝汐趴在案上,滕端上的点心还完好的摆着,没有分毫兴趣。
正百了无赖地拨动着腕上悦贵嫔赐的玉镯,滕上前提起年宴将近。
如今已腊月了,年宴倒也真是快了,估计得表演才艺,趁着空闲练练古筝罢。想着,命滕上古筝,纤指拂动着琴弦,琴音缓缓流出,空灵而又清脆。
脑里已无杂念,专心拨弦。疏影见状,退在一旁静静聆听,不得扰了她心神。
过了良久,才停下来,轻抿一口茶,揉揉纤指,继续练习。
不知过了多久,终是停下了,长出了一口气。
这年宴上若能引得皇上注意,定是好的,可同届个个都是拔尖的,怕是没几分机会了。
想着,不免有些失望,惆怅着,望墙上月季图出了神。
须臾,回了神,沏一壶茶,独自品着茗。
日上三竿了,今日也无何行程,便在寝宫练起了剑舞。也是了,年宴表演时也拿得出手。
银剑在手,犹如一条龙般在天空盘旋,舞剑之人飘飘红衣,美的不真实,手中快如利箭,好似要把天空划破般。
一舞毕,进殿内换了身衣裳,再缓缓移步古筝旁,芊芊玉手放在琴弦上,玉指一勾,一段鸿音席卷而来,势如破竹般,行云流水般,让人一听便沉于梦境之中,久久不得回神。
一曲毕,再走近殿内,笔墨伺候,玉手缓缓拿起毛笔,在宣纸上写了几个大字“花好月圆时,人长久。”完颜三岁便稍稍正坐,微抿了口茶。
好不惬意。
雪飘披风,伺媵领入,雅贵人蹀躞入内,佳人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