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良顺扶了扶被敲歪的帽子忙起身道“嗻,是奴才疏忽啦。”忙招呼殿外侯着的太监入内伺候着人起身更衣洗漱。
吴良顺正伺候着主子更衣,小凳子凑了上来塞了个帕子过来,耳语几句道是在养心殿的荷花池捡到的,想来是某位主子弄得,寻思着主子这会儿要去早朝,这玩意儿回头再说好了,便把那帕子掖在了袖子里。
皇帝由着人侍候更衣,转身之际,看见两人私语,还私藏了什么。轻描淡写问“在藏什么呢?”
这才刚把那帕子掖到袖子里没曾想就给主子瞧见了,吴良顺只好掏了出来道“主子,今儿早奴才们在外面打扫时在池子里发现此物,奴才是想着等您下了早朝在哪帕子递了过去。
皇帝接过细瞧,兰花孤傲,字迹娟秀。逐字看下来,好一句“是非入耳君须忍。半作痴呆半作聋。”不就是让朕装吗?哈哈,几句道明君该有之态。点头不错,能有如此看透世态的女子,却独独没留名。“吩咐下去,挨宫查,把人找出来,朕要见见这女子。”随后出养心上朝。
吴良顺瞧人模样想来这帕子的主人已经勾起了主子的好奇心,吩咐了小凳子去敬事房找小安子一同去办这差事,务必要尽快找到这位主儿。
敬事房内准备着今儿的绿头牌,正琢磨着今晚上送谁的过去,却闻的凳子哥哥到访,忙迎了出明了来意“这个可不大好找啊,且不说不知道到底是哪宫得主子,而且还有可能是某位有心机的宫女儿做的呢,这事儿又不好大张旗鼓的去办,可怎么办呢。”后与人在房内商讨了半天,决定还是让内务府以给各处做帕子的名义,让各宫自己送来花样,再从里面挑捡好啦,看看可有相近的。
浅音听店门外吵吵闹闹,放下手中刚摘的花,拍拍手上泥土便走出去瞧了瞧。打远的看见一群人围着叽叽喳喳说些什么,就挨着边挤了进去。只见中间安公公手中持一方帕子,帕上绣了墨色兰草还写了些字,只像是哪里见过,歪着脑袋想了会儿,方忆起是昨日自家小主可宝贝的玩意,出声叫到:“哎!那可是我家小主的!”话音一落,四下里的人都看了过来。见中间安公公瞅着自己,又想到小主训诫的话,安安分分道了声:“安公公好。”
九月的凉风,浓了桂子香,红了枫叶霜,亦夹杂着朦朦胧胧的秋雨一下一下笼罩着内院伤和。
白苏清若自顾慵懒,瞧着窗外雨景放下了手中的诗话,携了碧和白梅拿了画册一起出去散心。
雨中的龙泽亭凝结着迷离不散的淡淡水雾,一路走来,雨后的枫林叶子鲜红如泣血,只稍留了一抹青色在秋风淋漓中孤傲而立。亭中堆满开的正盛的清秋菊花,金芍药。手轻触,沾染了一汪露水清香的花粉。
雨中幽静难得放松,想起今日已去上朝的靳渂,皇上是明君,他知晓该如何去做,只是他有着不能与我们诉说的孤傲,微微摇头,触目所及湖上之景,迷迷糊糊观不真切。耳中亦响起了内务府传来之言,说是让各处送去花样做帕子。
忽感手间暖意,碧和为我盏了一杯热茶,她低沉清雅的声音一如往常:“小主帕子多为白玉兰花样,这次是否换个别的花样?”
收回目光瞧着她,举眸明清,嘴角暗含萧条笑:“既是秋景,便送去白玉兰花苞于雨中倾洒寒风而立的图样吧。”
摆了画册,支了笔墨,一笔和成勾勒脑中画面。笔落画成,让白梅支了伞小心护好交予内务府。
“小主,这礼已备着。可现下去可重华?”夏未央搅着帕江才人自落水身子便虚。怎的不好去瞧。
江鹤心连日休憩,饮汤食药,无一不在榻,廊下鹦哥肥了翅膀,朝食暮寝,总能听得几句聒噪。一把骨头懒成了汤,掩一哈欠,啐一声“蠢!”局上黑白分明,拨拨棋子,又一声“无趣。”歪身敞臂,侧首滴漏,圆头圆脑的看门小厮入内拜了好一阵儿,才拖长了调儿回了一个“嗯”。
“郅儿,听见没,去描个——”抬手掐了汝窑瓶里插的一片叶,忽得一笑。
描个韭菜花吧,还得用正正的绿线,不多不少,且正好十五朵。
乐的开怀,再听客至,忙道,“赶紧请进来坐。”
夏未央含笑“瞧着妹妹的颜色,倒是身子好了些”命婢呈药膳“还是需多补补才是。”
白禅陌染见浅音匆匆进来,搁下手中的书,转头看着她问到:“什么事能把你急成这样?”浅音福了身子,深吸一口顺顺气,笑道:“内务府通知各宫送些花样去做帕子呢。”顿了顿,“小主知道婢子顽劣,帕子早就坏的坏脏的脏。”话还未说完就知晓她那点小心思,笑道:“好好好,且随你。”略顿了顿:“正巧将我昨日那方帕子也报上去,墨绿色的兰花图。”浅音福身:“婢子知道了。”快步走向内务府,将花样交了上去。
内务府遣人去吧消息都传了下去,小安子剩下的就只有等了,悠哉的喝着茶不打大会儿的功夫就送来了一批批的花样,与凳子哥哥挑挑拣拣的眼都花了,不过就是没有要找的那个,不过也有几个甚是不错的颖嫔主子的雨中白玉兰花,江才人那边居然送来了个韭菜花的也真是够奇的,后又翻看延禧宫哪位才人小主送来的那副墨绿色兰花图,可不就是要找的那幅,心下大喜嘱咐了内务府这些花样都依次做出来给各宫送过去,凳子哥哥则拿了颖嫔江才人和白禅才人的样品回养心殿交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