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关爱的感觉是特别好的,看着船舱里厚厚的皮毛,再想想昨天冷锋手上的划痕,刘淑雯就感动的想哭,可是她不能哭,如果她哭出来,一定会让夫君担心的。
冯夫人按了按冷锋给刘淑雯准备的软牛筋躺椅,这种椅子不会因为船的摇晃而剧烈晃动,最适合孕妇乘船使用了,不由得感慨道:“你倒是遇到了一个长情种子,我家老冯给他准备的美女,他没正眼看过一个。不像以前从长安来的官差,恨不得扎进女人堆不出来。”
刘淑雯笑了笑,拉着冯夫人的手说:“您也不差呀,耿国公的女人很多,可是大权不是一直在您手里吗?”
冯夫人看着窗外岸边的冯盎,忍不住点点头,她现在虽然人老珠黄,可是冯盎与她早就到了相濡以沫的地步,不可能因为某个妾的娇媚就抛弃她。
冯盎给冷锋的饯别礼就是一箱子沙金、一箱子翡翠和一坛酒。
沙金算是冯智戴的学费,翡翠是送给冷锋未出世的孩子的,只有酒是冷锋的,而且不能带走,必须当场喝掉,否则他就要耍赖不让走。
耍赖不让走什么的都是说笑了,冷锋拍开坛子口,跟冯盎的坛子碰了一下:“老冯,岭南山高水远的,我不可能老往你这跑,什么时候河道彻底通了,蒸汽机研究出来了,你一定要来长安,下回又该换我做主了!”
冯盎大笑道:“到时候我可要多带些人,争取把你这富甲天下的熩国公给吃穷!”
说完,冯盎仰脖就灌,冷锋也不客气,一坛子下肚后震惊地看着冯盎。
冯盎笑道:“要是高度酒,估计你在船上就要吐的没法活了,送客而已,果酒就好了!”
说完,冯盎站直身体,拱了拱手:“珍重!”
冷锋把整个龙牙军最后集起来的两箭匣的惊雷箭交给旁边的冯智彧,把一个腰带的惊雷给了冯盎,然后认真地拱手:“珍重!”
说完,冷锋就等冯夫人下船后跳到了船上。
冯智戴跪倒在地,对着冯盎三叩首,看着父亲皱起的眉头说:“爹,孩儿此去长安,不能晨昏省定,实在是不孝,但是当孩儿学成归来,必定让我父为儿自豪!”
听到儿子斩钉截铁的话语,冯盎对他磕头虫的行为皱起的眉头才舒展开,拍拍儿子的肩膀说:“此去长安,不可流连青楼酒馆,不可混迹朝堂权力,安心学习,待你回家,我设宴给你接风!”
父亲不可能给儿子接风,所以这句话冯盎是站在冯氏族长立场上说的。
冯智戴身为冯氏一员,族长设宴接风对他而言可是最大的荣耀,当下对着母亲三叩首,然后头也不回地上了船。
船队借着风,像老牛一样慢慢地逆水而上,前进一段路后就隐没在清晨的薄雾里。
冯智彧见船队已经看不见了,忍不住对冯盎说:“爹爹,按理说这家族大权应该交给二哥,让我去游学,可是您为何选择让二哥拖家带口的北上?”
冯盎拍拍冯智彧的肩膀说:“因为熩国公,你不知道,熩国公才是文院的创建者,他的话在文院有的时候比皇帝的话还要管用。你二哥跟熩国公的关系不错,必定能够得到照顾。
可是你不行,从见到熩国公的第一眼起,你就掩饰不住对他的轻蔑,直到他在战场上大发神威,你才服气。
长安那个地方,水很深,你看着愚蠢的,不一定是蠢人,你看着龟怂的,不一定是胆小鬼,你这个性子,只适合留在岭南震慑一方,却不适合去长安。”
又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冯盎才拿着惊雷转身往回走。
惊雷这玩意儿他也垂涎已久,想不到冷锋临走时还留给了他一些,他迫不及待想放一个玩玩,不对,是实验一下。
抱着“实验”的心思的不止他一个,李泰也想试试那两个住进冷府后院的两个瘦丫头的深浅。
过了年,文院就要准备招第二批学员,作为教师之一的李泰也“必须”代替两个哥哥参与其中,所以他离开了皇宫,住到了冷府。
可是!
他刚一回来就发现后院多了俩人!
一个看起来是十四五岁的大个儿丫头,一个看起来是五六岁的小丫头。
他不知道,缺衣少食的刘淑菡和刘淑雅发育也比一般的女孩子慢,现在已经是一个十八岁,一个九岁了。
刘淑菡和刘淑雅正在小亭子里吃冰淇淋,老李给她们推荐的这个东西,她们从第一次吃就喜欢上了,特别是在室外,感受着寒气,吃着冰淇淋,比在温暖的室内还要畅爽。
李泰看清她们吃的东西后,气就不打一处来,他也想吃冰淇淋,可是御厨和老李都以伤肠胃为由拒绝了他!这两个丫头是什么人!难道还比我堂堂魏王威风吗!
李泰走到亭子边,大声说:“你们两个,随本王来!帮本王把衣服洗洗!”
刘淑菡见是一个小胖子在亭子外自称“本王”叫她,就拿着吃冰淇淋的木勺子指着李泰说:“你是魏王李泰?”
李泰哼哼两声:“知道是本王还不赶紧给本王洗衣服去?”
刘淑菡笑道:“我知道你,你是魏王李泰,皇帝的第四个儿子,熩国公冷锋的三徒弟!”
说到这里,刘淑菡把冰淇淋的碗放到亭子里的桌子上,叉着腰问李泰:“那你知道姑奶奶是谁吗?”
李泰不屑道:“不过就是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野丫头嘛!居然敢在本王面前自称姑奶奶,本王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信不信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