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洛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他似乎挺喜欢韩钦问他问题,因为有问题问他,就代表着他有存在的意义。擦了擦嘴边的干粮碎屑,小洛滔滔不绝地说道:“白思琛的父亲名叫白元亨,我也许曾经见过他,但我那时年纪还太小,完全不记得了。反正白家堡以前的奴隶们,都很推崇白元亨,因为他体恤奴隶,同时为人刚正不阿,赏罚分明,是个难得的好主人。”
“白元亨是白老爷子最小的儿子,也是白老爷子最器重的一个儿子,他文武双全,被很多人视为白家的希望。但是,八年前发生的意外彻底改变了这一切。当时,贝康岛陷入混战之中,南部、中部、北部各自为敌,由于兵源不足,南部联盟就在各处征兵,像白家这样的大家族就必须响应号召,派人参战,而且不仅要派出奴隶,还得派出三位白家人统兵。”
“征召令一出,除了白元亨之外,白家再无其他人敢上战场。于是白元亨独自带着奴隶们出战,且屡立战功。最开始南部联盟不想坏了规矩,执意要让白家再来两人,但后来念在白元亨英勇,便破例不再向白家发放征召令。我听他们说,战场上的白元亨能够以一敌百,带领着奴隶组成的军队大杀四方,南部联盟为此也大力嘉奖白家,白家声誉达到顶峰。”
“不过,半年以后,也就是在三方混战结束前不久,白元亨不知出于何种原因,突然脱离了南部联盟,但他在半路上就被中部联盟截获,由于当时南部、中部、北部三大联盟其实已经达成停战协议,因此中部联盟在南部联盟的暗示之下,当天就将白元亨处决。并且将白元亨的尸首挂在最高的旗杆之上,任凭日晒雨淋,渐渐风干。”
听到这里,韩钦赫然联想起白思琛,难怪自己初到白家堡的那天晚上,白礼康说要将韩钦宰了高高挂起,白思琛的反应会有那般剧烈!
原来,这才是个中缘由。可耻的白礼康,就算你不喜欢你的堂妹,也不该拿她的父亲来羞辱她啊。
小洛见韩钦的脸色起了变化,便闭上双唇。韩钦示意他继续说下去,小洛眨着眼睛,接着道:“于是就在突然之间,白元亨从英雄变成了狗熊,有段时间就连白老爷子在外边也抬不起头来。后来三方混战结束,南部联盟和中部联盟宣布给白元亨平反,证明白元亨并非逃兵,白元亨的死亡属于误杀。虽然如此,但是给白家带来的影响至今还未消除。”
韩钦摇头道:“就这样莫须有地将一个战争英雄杀害,最后来个轻描淡写的平反,而实际的情况,又有何人能够知晓?只怕关于白元亨的冤情,最终会湮没在历史的尘埃中。”
小洛撑着下巴,茫然道:“是啊,白老爷子也认为事有蹊跷,可他又能拿出什么办法呢?他只能溺爱着娇宠着白元亨的女儿白思琛,以求心底能够得到一丝安慰。当然,三方混战虽然结束,但三大联盟的力量已经被大大削弱,而战争一直到现在依然持续着,只不过从三大联盟之间的混战演变为奴隶们的反抗战争。”
韩钦试探着问:“假如有奴隶们的军队到达此处,你怎么办?”
小洛双手抱膝:“奴隶大军现在主要在北部联盟地区,能不能杀到这来还是个未知数,假设哪天真的到了这里,我也不知道我要怎么办。”
韩钦想起另外一件事情,他问道:“白元亨的尸体挂在中部联盟的旗杆上,那么最后是白家人帮他收尸的吗?现在白元亨是不是就葬在离白家堡不远的地方?”
小洛连连摆手:“不,白老爷子还没来得及和军方沟通好,白元亨的尸体就已经被人半夜悄悄偷走,当时谁也不知道偷尸体的人意欲何为,也不知道什么样的人能干出这种事情。但现在,有消息传出,说半夜偷走尸体的人就是”
“谁?”韩钦心急,脱口问道。
“胡大同。”小洛忙不迭地回答。
韩钦微微颔首,奴隶领袖胡大同,没曾想又在这里听到你的名字了。双手托着下巴,韩钦陷入思索之中。他隐约判断出,“胡大同”这三个字,应当是个精心设计过的假名,是个足以号召整个贝康岛奴隶们的假名。
大同,意指整个世界天下大同,“胡大同”,意思就是要将这个目标实现。
如果能团结所有奴隶,那么贝康岛上还有什么地方不能到涉足,又有什么力量能够予以阻止?
韩钦用剑鞘在草地上划出一道道痕迹,心中默默说道,胡大同,真有你的。
收拾好心情,韩钦提着赤霞剑走到上午修炼的地方。有阵风从北边呼啸吹来,重重刮在韩钦的脸上,但韩钦并不觉得冷,相反还有种舒畅的感觉。他催动源气,绯光百尺猛然从腰间蹿出,它全身都在剧烈颤抖,在阳光下发出阵阵耀眼的光线。韩钦环顾四周,天高云低,一片空旷,实为修炼的绝佳场所。
“乾源爆!”韩钦缓缓吐出三个字,体内沸腾的源气,尽皆集中在韩钦掌心,他单掌在绯光百尺上一拍,只见一道鼓胀的浓厚源气,从绯光百尺的这头直蹿那头,然后“嘭”地发出一声微弱的闷闷响声。
韩钦微微摇头,他单掌覆盖在地,然后猛地抬起,又是一声“嘭”的闷响,刚才被掌心覆盖的地面上,草堆中出现小小的坍塌,只不过那样的坍塌,应该还谈不上爆炸的效果吧。韩钦长长叹了口气,看来这乾源爆的功法,修炼起来并没有那么简单。
想当初在卓宗院的藏经楼,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