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
陆时靖轻轻拍打她的脸,入手烫的很,他的脸色骤变,她竟然发烧了,而且是在这种关键的时刻。
怀音掀开沉重的眼皮,虚软无力的道:“你……你怎么……”脑中一记囫囵,她眉一皱,挣扎着就要掀被子起来。
“烧的那么厉害,我送你去医院。”陆时靖二话没说,直接把人打横抱了起来。
天气热了,她本来就是穿大t和裤子睡的,不换衣服也没事,但她想起考试的事情,看了腕表上的时间,只剩下半小时不到了,眼中又是慌乱又是急切,“别,我不去医院,你带我去考场。”
“不行,你现在的样子就算是去了,毫无状态,未必能考出什么好的成绩来。”陆时靖犀利又客观的说道,她浑身上下跟火炉似的,至少有个三十九度,然而生病这种事情,又不是人为能够控制预防的,抵抗力下降加上天气一冷一热的变化,如果体质不好,就算是一个教室里上课,仅仅是空气中的传播,也足以让人生病了。
“我可以的,你让我去,我好了,我没事的,不信你放我下来。”
然后陆时靖真的就放她下来,看着她强自振作的洗簌,套上外套,动作急切中带着一丝丝的萎顿,她甚至连头发都还乱糟糟的,迫不及待的走到他跟前,“好了,我们去吧,快来不及了。”
迟到,就意味着失去资格。又要多等一年,她已经浪费了一整年的时间,人生哪里有那么多的机会。
陆时靖的眼神直勾勾的望着她,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很快反应过来,视线已经在四十多平方里的房间里搜寻:“退烧药放哪里了?”
脚步跟着四散开,怀音指了指其中一个柜子:“这里有,我昨晚吃过了。”
陆时靖动作迅速的给她倒水吃药,怀音皱眉之际,陆时靖劝说:“来得及,保证及时把你送到考试地点。”
“准考证,身份证,还有文具都准备好了吗?”
“嗯。”
怀音惊讶于对方的细心程度,一一叮嘱。
吃完药,她感觉整个人好很多了,就这么烫的表面温度,高烧无疑了,体温量不量的就这样了。
……
陆时靖的司机开起车来又快又稳的,及时把她送到了考场里面,没有迟到,不过也是最后几个匆匆赶去的备考生了。
她回头看了一眼校门铁栏外,陆时靖高长的身影,一点点的模糊,但始终站在原地未动。
忽然间,身体和脑子没有那么难过了。
药效发挥的还真是快。
随着考试结束,她的病好的七七八八了。
这些天提心吊胆惴惴不安的,但是他每天都陪在怀音身边,以前总觉得他为人霸道专制,这次却像是没什么存在感似的,也不怎么说话,早晚接送,没有任何的表示。
等待是煎熬的,一下子松懈了的日子是无聊的,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
其实她又有些迷茫,考上了之后,那么大的岁数,怎么生活呢,她是不一样的。
直到分数出来之后,这种感觉也没有丝毫消退,她谢绝了陆时靖替她参考学校的请求。
最后的结果终于出来了,她考到了理想的大学,距离海市一个省的b市,路程倒是不远,开车六七个小时可以到,是个二本的学校,念的是中文系。
陆时靖应该知道了这个结果吧。
所以他很长时间没有露面。
他们两个之间吧,不是原谅不原谅的问题,大概是处的太久了,已经互相看清楚彼此的本质,她成熟了,对待感情也成熟了,因为大家都很理智,所以可能没办法在一起了。
她承认,她对陆时靖还有感情,每一次靠近,仍然会怦然心动。
一晃到了报名当天,怀音起了一个大早,四五点钟吧,自己开车到b市,差不多中午能赶到。
天刚刚是青鸦色的,怀音已经提前整理好了,公寓已经找了可靠的中介代为处理了,没错,她是打算离开海市,不回来了。
快到达收费站的时候,后边的车猛拍喇叭,发出刺耳的声音,惹的旁边的车辆都很不爽,这人是怎么回事,素质太差了。包括怀音,她朝后视镜一看,竟是陆时靖的一辆黑色大众。
之前司机总是用这辆车接她,所以并不陌生,看到车牌号几乎就能回想起来。
怀音没想到,自己摸黑出门,陆时靖都能知道并且追上来,他是在她身边安插了多少眼线啊。
对啊,如果没有眼线,那天怎么就让保安主动打开防盗门,直接闯进她房间里来了呢。
只是,才刚刚对他有一丝丝的改观,好像大错特错了,她明明是整个人都被他监控着,。
车最后开到了服务区,怀音感觉陆时靖的心情很不好,阴沉沉的,全写在脸上。
他走过来,俯身下来,手臂撑住玻璃窗,拍了拍。
怀音摇下车窗来,看清楚他的脸,五官上的每一处,嗯,棱角分明的,还是没长什么肉,反倒是怀音,眼下珠圆玉润的,满满的胶原蛋白,两个人总是阴差阳错的来。
“连最后的告别也不愿意吗?”
陆时靖的姿势未变,喉间嗓音有些晦涩,眼眸中深深的压抑着。
怀音安全带未松,迟疑的否认:“不是,是怕我去哪儿太晚,就早点去。没有特意,去避开你。”
“你知道你现在对我无所谓的态度,才是最伤人的。”陆时靖闷闷的道,却又直白,“便是想避开我,为什么不敢承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