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不见,他依旧清瘦高贵,衬衣挺括,一双眸子似冰雪冷漠,可是冷漠中又含着几分悲天悯人的味道。
没带伞的怀音在他面前显得狼狈。
“去哪?我送你。”
他伞撑过来,她太瘦了,很轻易的遮挡住,头顶的雨幕消失了,陆时靖的声音远远近近的,好像是昨天。
“你在跟我说话吗?”怀音如梦初醒的抬头。
在陆时靖看来,面容有几分茫然不解,更有刻意流『露』出来的疏离与陌生。
“我知道你现在在气头上,我会慢慢解释给你听。”
他另一只手去抓怀音的手腕,结果抓了一个空,被怀音避了过去,一下子跳到了雨帘之下,吧哒吧哒的淋了下来。
“解释什么?”怀音很平静的道:“你没有做错的地方,我也没有生气,所以没有必要。”
“看来魏言修给你洗脑的很彻底。”陆时靖眼冒出阴冷的目光来,再一次,精准无误的扣住她的手腕,压低了原本清越的声音,“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为了我们,魏言修一直在骗你,他为人阴险狡诈,诡计多端……”
陆时靖的表情已经是非常的深恶痛绝。
他把跌跌绊绊的怀音一连带出了好几米,水渍溅到了她纤细白皙的小腿上,怀音用力的扭转抗争,似发了癫的皮拼命的甩动,“陆时靖,你放开我,你还能更无耻一点吗?”
陆时靖停下动作,雨伞在相互挣扎中,掉落,并被大风吹得远远的,雨越来越大,她的脸纵然湿漉漉的,睫『毛』把眼睛都有些遮盖住了,但却遮掩不住那怒不可遏。
有一瞬间,陆时靖的眼珠子凸了出来,青筋叠起,似要将她生吞了。
不是没见过他这副样子,情绪激动的时候,愤怒的时候,不合他心意的时候都会这样。
“我说过,魏言修在骗你,我会原原本本的解释给你听……”
怀音不耐烦的打断:“抱歉,我没时间听你废话,而且,你和魏言修之间,我更愿意相信他。”
“如果你知道真相的话,你会为你今天的话,感到后悔!”他咬牙切齿,对她又无可奈何。
“我不想知道什么真相,哪怕魏言修欺骗我,利用过我,我会等他,我已经答应做他的女朋友。陆总,我们早就清清楚楚了,不是吗?”
身上早已淋的透湿,发端不断的滴着水,陆时靖却是失了平日里的风度与矜持,冲到她面前,大声的喝斥:“你口口声声说爱我,我让你给我一点时间,现在时间到了,你告诉我你和魏言修在一起……好,好的很!”
他眼底的阴鸷越来越深,在凤雨中,摇曳着怀音的身体,似赌气般的,一句句道:“我告诉你,魏言修出不来了,他必须为他做的事付出代价。”
“果然是你陷害他吗?”怀音质问。
“你这个……”他忽然气得嘴唇泛着一层白,“你这个蠢女人!”
“对,我是蠢,所以才会一次一次的被你欺骗。”
其实她很清楚,为什么陆时靖欺骗她,会难以原谅难以释怀,而魏言修呢,轻易的说原谅他,也许不一样吧。
在乎的,与不在乎的区别。
只有你喜欢的人才能伤到你。
“我最后一次告诉你,魏言修是罪有应得!你现在不了解事实真相,所以我容忍你,也非常有耐心的和你解释,你不要无理取闹,跟我回去再说。”
两个人在警局门口争执的太厉害,多多少少引起大家的注意,厅内的警员走出来严肃的询问。
如果是小情侣闹别扭,就去别处。
陆时靖万万没想到怀音会直接撇清关系:“警察同志,我不认识他,这个人『骚』/扰我,请帮帮我。”
“怀音!”陆时靖牙齿嘎吱嘎吱作响,神情颇恼。
“你知道我的名字也没用,如果你再靠近我,或者是碰我,我会告你『性』/『骚』/扰。”
怀音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战斗力与伶牙俐齿,完全把陆时靖怼的哑口无言,又生气得很,那冷漠的面孔终于还是崩裂了一角。
在警察的帮助下,怀音摆脱了陆时靖,后来没有淋雨,上了公交车,花了很长时间才回了魏言修的公寓。
她一走进去,便因为体力不支而重重的倒去。身体有些发热,嗓子里难受的要冒烟,她嘤咛了几声,断断续续的感觉到有人撬开她的嘴巴,喂了她很苦的『药』,起初她是皱着眉一副极不情愿的感觉,但是后来没办法,面前的人根本不给她逃避……渐渐的,身体得到了舒缓,紧皱着的眉头松快了开来。
等到她醒来之后头还有些昏昏沉沉的,正想叫阿姨,发现房间里的背影并不是魏言修请的阿姨,而是陆时靖。
“你怎么进来的?”她一下子便激动起来,扯着沙哑不适的嗓音,“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有些人就是那么奇怪,偏偏在你完全放弃他的时候,他阴魂不散,搅『乱』你的生活。
也许这一整天下来,她的态度是比较坚定的,但是第二天呢,第三天呢,跟魏言修一样,她变成了一个随随便便的女人。
那简直太可怕了,怀音整个人瑟缩着。
陆时靖的脸上多了一抹难得的燥意,又是拿她无可奈何。他『插』着腰,在窗口来回的踱步,神情严肃,面容严峻。
怀音知道陆时靖神通广大,尤其是魏言修因为这种罪名进了警局,多半是真的没办法出来了,所以他才会大摇大摆的来。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