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接听。
后来基本就是正在通话中,不知道是故意不接听,还是其他的原因,总之,怀音内心是不好过的。
魏言修倒是没有追过来,一日三餐照样是有员工会送上来的。她的身体在虚弱中慢慢好转,哪里真的有那么脆弱,一碰就碎,只要不是药石无医的病,总是会好起来的。
她没有真的堕落下去或者是饿死自己,到底还是怕死的,饿了吃饭,渴了喝水……但就是呆在房间里,整日的不出去。
连续一周后,书吧有服务员送饭菜上来,怀音喊住她,执著的问:“谁让你每天送的,是不是陆先生?”
怀音的样子看起来有些恐怖,她有一周没有洗澡了,身上散发着一股味道,头发也乱糟糟的,偶尔抬起的一眼,死气沉沉的,让人惊心动魄。
“是老板。”
“他什么时候说的?”
怀音整个人变得激动起来。
服务员身子瑟缩的往后退了半步,小心回答:“就是老板娘上一次出院开始的啊。”
上一次出院?
怀音有点想不起来了,这日子到底是过了多久,她已经多久没有好好的梳洗打扮自己,陆时靖有多久没有回来了,她的孩子离开她又有多长时间。
“老板娘没别的事,我先下去了。”服务员匆匆收了昨天晚上的碗筷盘子,关好门,快速的离开,好像她是洪水猛兽,一刻都不愿意停留,跟她说话。
曾几何时,她变成了这样令人讨厌的人了。
怀音以为自己是一潭死水,原来还是会受到刺激,她花了很长时间洗头洗澡洗衣服,焕然一新,发现镜中的自己一下子苍老了很多,皮肤干巴巴的,颧骨微微凸出,脸颊凹陷进去,如果说去拍个电视剧电影,上镜脸小是非常好看的,有棱有角。
可是现实却是瘦的吓人,白的毫无血色。
怀音下楼,又是花了好些时间,这个时间段书吧里很清静,大概是工作日的关系,没什么生意,三三两两的顾客,显得十分安静文艺。店内冷气充足,店员们昏昏欲睡。
怀音没有惊动任何人,轻手轻脚的上了二楼,站中间书架上找了一本言情搞笑的书,开始静静的阅读起来,让自己的注意力投入一些,可是,怎么也没办法太集中。
“你上午给老板娘送饭,怎么样?”
“别提了,我都同情她,掉了孩子,没了男人,搞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看来陆先生和那个女的订婚是真的,我还以为陆先生是专一的男人,没想到……”
“男人哪有不喜新厌旧的,尤其是现在老板娘这个样子……”
“不过话又说回来,至少她不亏啊,得了房子店铺,听说这个房子陆先生已经买下,过户到了老板娘的名下了。反正男人就这样,红颜易老,只有钱拿在手里才是实在的。”
“是啊,你看陆先生有多久没来了,估计不大会来了,女人啊不能靠男人,不是有句话说,以色侍人能得几时好?依附男人的女人,通常下场都不会太好,老板娘就跟菟丝花,陆先生现在这位精致自信完全是女强人的作风,又有地位,谁都知道怎么选。”
啪嗒一下。
谁?
从书架那边传来了声响,两个闲聊的服务员俱是一惊,面面相觑。
过了一会儿,两人走过去一看,一本书掉在地上,没看到任何人。
咦,见鬼了。
……
放好书,她们没有仔细的找过来,而是继续闲聊,聊些其他的话题。
书架后面,怀音靠着背面的架子,胸口闷得透不过气来,脸色比下来的时候还要白上几分,没有任何的傅粉,是那种干枯的,连青色的血管都可以瞧出来。
怀音低低的压抑着,不想让自己被发现。原来在别人眼里,她已经可怜到了这种地步,可怜之人必有可悲之处。
陆时靖甩了她之后,她真的就好像失去了全世界。她一无是处,她配不上陆时靖,对,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只有她自欺欺人的以为,报个复读班,就能追的上对方的脚步,不存在的,她太天真了。
她的硬件条件摆在这儿,永远与陆时靖无法相提并论。好看的只有一张脸,现在连这张脸都没有办法见人了,她知道不能够让自己消瘦下去了,否则真的会很丑,摸上去一把骨头。
怀音在那边站了很久很久,久到双腿麻木。
或许服务员早就发现她了,她们不敢贸贸然的来打扰她。
一直到楼下乱哄哄的,不断的传来重物落地的声响以以及女人的尖叫声,她方有点如梦初醒的感觉来。
怀音走下去的脚步有点急,发现楼下到处砸桌子砸玻璃的声音,四五个大块头青年,嘴里嚣张的喊着“砸,给我狠狠的砸”,手里拿着铁棒乱挥乱打,一盘狼藉,已经没有地方可以落脚了,女服务员个个缩着脖子躲在柜台里,男性员工也差不多,总之现场十分的混乱,嘈杂。
怀音捂住自己吃力的嗡嗡嗡的耳朵,一阵阵的头晕目眩传来。
好在几个服务员发现了她,将她扶到了柜台后面的角落里,多半是出于同情吧,本就瘦弱不堪,要是磕着碰着,岂不是丢了一条命。
“他们是谁?”
耳边仍旧是混乱的吆喝声,几个人缩在一起。
有人巍颤颤的解释:“不知道,一进来就开始砸,什么都不说,我们已经偷偷的报警了,他们只要不伤人就好了。”
这些人把一楼砸完了,上了二楼,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