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桑田到警队来实习,生涩拘谨,生怕自己做的不够好,小心翼翼战战兢兢,却又用自己的活泼和大大咧咧来掩饰那份不自在。
连辰浩一开始是有些看不惯她的,无论是部队还是警队,女兵的存在感除了对男人天生的荷尔蒙分泌获取关注之外,似乎并没有其他的存在感了。
而且,天生体力等各方面不如男警察不说,就算是当了兵已经磨炼了好几年,女兵总归也是女人,是女人就有女人的特质,那就是麻烦,甚至是矫情,出任务动不动就会喊累,危险一点的事情从不会去干,当然了,队里的领导也会怀着天生的保护欲对她们加以保护,不会让她们去做这种任务,而她们大多还都心安理得了,觉得这就是应该的。
这种特权强者看来就是弱者的专利,把弱者的专利看成理所当然,是件相当让人瞧不起的事情。
对于精明强干的连辰浩来说,更是如此,甚至他曾经一度认为女兵根本就是鸡肋。
所以对于警队忽然多出来的一个实习女警察,他几乎本能地就套用了之前的观念,压根从心底里就瞧不上桑田。
桑田那时候也是傻乎乎的,只觉得这个前辈天生不好接近,连辰浩无缘无故对她甩脸子,经常对她爱答不理的,她也无所谓,每天乐呵乐呵地做着自己的事情,偶尔还会主动上前来跟连辰浩说话,只是那副谦虚求教的后辈模样,让连辰浩在心里越发地觉得她无知和虚伪。
直到有一次,他们一行人便衣出去执行任务。
途中遇到一起抢劫,被抢劫的是个中年妇女,站在大街上指着一个快速飞奔逃窜的男人大喊抢劫,可是她的呼救并没有得到周围人的帮助,大多数人已经被生活磨平了棱角,有心无力,自身难保,对这种事情已经见怪不怪,早已下意识地选择明哲保身。
同行的几个男警察见状直接追了出去。
桑田也跟了上去。
连辰浩看着追在男警察身后的桑田,心里升起嘲讽,果然鸡肋。
一个抢劫犯而已,几个男警察搞定不是什么大问题,所以连辰浩也没有第一时间跟过去。
但等几个人追到近前才发现,那抢劫犯身上竟然带了刀,明晃晃闪得人眼睛生疼。
男警察定在距离罪犯几米远的地方不敢轻举妄动,心中也是焦急。
罪犯挥舞着刀子叫嚣,企图吓退一众人等。
在这闹市区,人来人往,很快不明所以的围观群众便聚集起来想一探究竟,还没搞清楚发生什么就探头往里看,也有知道怎么回事儿但就是好奇心驱使的群众不断地往前凑,用生命疯狂试探。
罪犯越发恐慌,惊得将刀一顿乱挥。
要是再耽误下去,怕是会有人误伤了。
连辰浩这才快速跟过去,并试图从身后偷袭罪犯,将其一击倒地。
就在他赶过来准备出手的时候,前方却已经有人先动了手,从他选择的同样的我位置,从罪犯身后
直接偷袭。
罪犯应声倒地,翻身想要挣扎,又被重新一个踢腿直接踢翻在地,随即被强硬地摁倒在地。
周围的其他警察反应过来,忙上前来将其铐上手铐。
连辰浩本以为这一切是哪个男警察做的,当时心里还在想着回去必定是要表扬表扬,可当看清楚那个娇小的身影时,不由得心里一阵失神。
竟然不是男警察,而是那个他从来不放在眼里,甚至有些不屑瞧不上的女警。
没错,就是桑田。
一帮大男人在,罪犯却最终是靠一个女人拿下的,尽管她还是受了一点小伤,在罪犯试图反扑过程中被刀在胳膊肘上划出了一道小口子。
男警察们一边夸赞着这个平时看上去有些瘦弱的女同事,一边关心着越发殷勤地关心着她的伤口。
桑田只是咧嘴一笑,没心没肺地手一挥,随意地说了一句,没事,然后自己拿出纸巾将血擦了擦,然后便将袖子盖下来,继续跟着队伍去执行任务了。
没有弱不禁风,没有仗着特权,更加没有矫情,甚至比起一般的男警察还要更加勇敢,更加果断而又观察力。
这些突破了连辰浩对于女警的固有印象,以至于当时的他都有点反应补过来,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是一定不会相信的。
这件事,就这么被他记了许多年,直到现在,还仿若发生在昨天一般记忆犹新,那天桑田在空中挥
舞的马尾,她受伤后抬头咧嘴一笑,露出两排整齐又小小颗的牙齿,大大的眼睛弯弯如月牙儿,甜美又无害。
就是这么个看上去甜美可爱的小女孩,内心和身体里却潜藏着巨大的能量。
直到后来,连辰浩知道从小就将当警察作为梦想,而非他想象中的玩票性质,更不是想做个警花的花瓶。
这之后,她在他眼里变得与众不同。
他对她的好奇越来越大,不受控制地想要去关注她,只要有她在的时候,他的目光总会不经意地流连在她的身上,他渐渐发现自己喜欢看她笑起来没心没肺的样子,喜欢看她月牙儿弯弯的大眼睛,喜欢看她忍者又迷糊的模样,甚至在看不见她的时候,他也会情不自禁地想起她。
他终于理解,这世上果真有一种病叫做,相思病。
到最后,他病得越来越深,竟演变成她在的时候就想一直看着她,看不见她的时候,就会拼命想要见到她。
这或许,就是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吧!
等他意识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