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皇上,臣……臣该死!臣……臣……”
长宁从眼前的黑暗中挣扎着出来,然后立刻就要爬起来,惶恐得用袖子去擦这常服上挂着的那根亮晶晶的难以言喻的物体,“臣……臣立即就拭去,皇上恕罪,求……”
她这到底是得罪了哪路衰神啊?
为什么要这么倒霉?
长宁心里是真的慌,因为这事儿搁着换回她自己,她也觉得恶心得想要暴跳如雷,更别说面前这个一国之君,这个魔头皇帝了。弄不好,等下就不是去万象湖游个泳这么简单的事儿了。
因为这种难以言喻的心慌恐惧,长宁擦拭的手一时就没有了轻重,有点小哆嗦得反复用袖子擦拭她眼下只看得到的这一块挂着自己鼻涕的地方。
别的也没有在意什么了。
而真当她认真努力积极得想要挽回点儿什么的时候,头顶上又传来了一声暴喝。
“够了!”
她吓得手一哆嗦,僵在那处,反射性得抬起脸来朝着上头看去。
夜玄凌亲眼看着她这般如此不按常理得抬起了头来,看到她一双因为惊惧而盛满慌张的眼睛。
猝不及防一下子撞在他的心头。
他本来都凝起了功力要挥出去的手掌硬生生得顿住攥紧成拳头贴在身侧,而腹下那处被她反复摩擦没有轻重的地方,陡然就开始起了他自己都意料不及的反应。
该死的!
“皇儿!你和九王这是在作甚?”
突然,一记带着惊怒却又持重雍容的曼妙声音从殿门处传进来。
长宁下意识侧首看去,就看到了一个身着湘红色霏缎宫袍的女人走了进来,她的面貌与夜玄凌有五成相似,这逼人的雍容迫人之姿,除了是当今太后还能是谁呢?
这就是瞑兆太后,皇帝夜玄凌的生母。
长宁看着,就见到她款步慢慢到了自己眼前,她一瞬反应过来,立刻收回了刚刚擦拭他夜玄凌常服的手,转身跪着面对了她,伏地行了个大礼:“臣长宁叩见太后娘娘,娘娘千岁,凤体金安。”
怎么这个太后突然来了?
刚刚这言语中的惊怒是为何?
长宁一时趴在地上想不通,心里有些不安。
一个魔头皇帝已经被她给惹毛了,这会儿又来了皇帝的娘,看起来还不高兴,这不是要她的命么?
这么当即一想,长宁便就想要开口为自己申辩一下,结果她都还没有来得及开口。
身边的这个刚刚还在暴怒边缘的男人就开口了,语气平淡好像刚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母后,您怎么过来了?”
“哀家怎么就不能过来了,过来看看皇儿你不行么?”
太后说话间,撇眼看了一眼依旧伏在地上的长宁,而后视线扫过到了眼前儿子的身上,开口道:“九王怎么今日来了宫中,也算是稀客了吧?是所为何事啊?”
长宁眉心一跳:“回禀太后娘娘,臣进宫面圣所为……”
这要她怎么说?
真当她说不下去不知道怎么圆下去才好的时候,突然身边的这个魔头皇帝再度开口了:“母后,是朕令九王入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