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竹愣住,白苏却移步走来,蹲在她身旁,说道:“小姐心中定然是有法子了?”
顾红妆淡笑不语。
白苏见她如此淡定,悬着的心也逐渐落了下来。
——
“娘,那大小姐究竟什么来头?”
庄子上的一间偏房中,陈昭行坐在凳子上,手中的纸扇飞快的摇着,脸上的细汗密密麻麻的落下。
这该死的天,真是热的能将人晒掉一层皮来。
周氏身着一身浅棕色的福禄长裙,发髻梳的整整齐齐,头上带着一根翠玉的碧簪,白净的手腕上带着一只玉镯,那张有些发福的脸上,两只倒三角的眼睛有些势利,肥厚的嘴唇微微抿着。
听了陈昭行的话后,周氏不由得嗤笑一声:“她啊,哪里算得上什么大小姐?不过是个爹罢了,哦不对,她亲娘都已经死了,又哪里来的娘。”
陈昭行若有所思道:“既然这样,那即便是我对她做些什么,也不会有人追究?”
周氏看了他一眼,道:“行儿,虽说顾红妆在尚书府中不得人心,可是她背后却有着与周王世子的婚约,有些时候,你还是安分点为好。”
周氏将一切都看的很清楚,这都要归功于她年轻时,在顾府中经历过的种种。
那时候聂氏还在的时候,周王和周王夫人便与聂氏交好,还替那时候没有出声的顾红妆和周王世子定下了婚约,而她还没有到庄子上的那些年,顾红妆虽然在府中受尽委屈,可是却从来没有人敢当着她的面给她难看,最多就是背地里下绊子,让她不好受罢了。
这一切都得归功于那一纸婚约,至于顾红妆现在是如何,她是不知道,不过想来也不会比当初的情况好。
婚约还在,顾红妆的身份就是一个保命符,毕竟谁也不知道,周王一家对这个儿媳妇的态度究竟如何,万一一不小心在老虎头上拔了毛,那后果可不是一般人能够付的起的。
“可是娘……昨日二小姐她……”陈昭行迟疑的将顾瑾辞交代他的事说了出来。
周氏突然问道:“你说,二小姐想要你在花朝节的时候对付顾红妆?”
陈昭行点了点头,又看着周氏若有所思的脸色,小心翼翼的问道:“娘?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周氏面上一喜,说道:“答应她!”
陈昭行一愣:“娘你怎么?……”
不是先前还一副色厉内荏的模样,让他安分点吗?怎么搬出二小姐来,就变了一副样子。
周氏看着他疑惑的样子,恨铁不成钢的说道:“平日里让你多读些书你就是不听,这么简单的问题还要为娘的来教你!”
“二小姐可是尚书府内最受宠的小姐,从小夫人便费尽了心思教导她,她身份尊贵,目光又放的长远,二小姐既然要你帮她做这件事,那在背后授意的人,就必定是夫人,而夫人背后的人,都是站在锦城权势漩涡之中的人物,她既然开了这口,那背后的文章可就大了。”
周氏眯了眯眼,那双倒三角的眼中闪过几分阴冷。
“嘶——”
陈昭行倒吸一口凉气。
“那顾红妆会让这么多人忌惮?”
周氏不屑冷笑:“什么忌惮,不过是她占了不属于她的东西,有些人看不下去罢了。”
周王世子的婚约?呵顾红妆这样的人,她配么?
“那娘的意思?……”陈昭行眼中莫名有几分兴奋,他娘的意思,是他可以对那大小姐为所欲为了?
周氏瞥了他一眼,自己的儿子什么德行她还不清楚?定然是瞧上那小贱人的容貌了。
“现在就去找二小姐,告诉她你答应她的要求了,必要时,二小姐会助你一臂之力。”
周氏说道。
陈昭行眼中的兴奋几乎要压制不住,他连忙站起身说分:“好,儿子这就去。”
随后便跑了出去。
周氏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嘴角僵硬的牵扯出一丝弧度。
顾红妆?这一次看你怎么逃!
顾红妆可不知道,她已经被这么多人盯上了,当然就算她知道,也不会在意,这一世的顾红妆若是还被这群鼠目寸光的妇人陷害的话,那她的重生还有什么意义呢?
顾红妆出了门,带着两个丫鬟,十分低调,只不过她前脚刚离开庄子,后脚便有人跟了上去。
小镇不算特别大,但是也并不小,白日里虽然烈日毒辣,可是商贩们为了生计仍然顶着大太阳卖力的吆喝,街上的行人不算多也不算少,至少让她甩开的尾巴是够了的。
穿过两个胡同院子,见身后空无一人,顾红妆轻笑,莲步轻移,最后站在了一个医馆旁。
身后紫竹一张小圆脸上挂着疑惑问道:“小姐,咱们来医馆干什么呀?您身体不舒服吗?”
顾红妆咳了一声:“是……有些不舒服,白苏,去敲门罢。”
至始至终,顾红妆的眼中都没有那个挂在门上写着“暂不看病”的木板。
白苏点点头,眼神瞥了瞥旁边的木牌,嘴角抽了抽,可还是极为听话的大力敲着门。
“咚咚咚——”
有序的敲门声响起,一开始没有人应,后来白苏手中的力气越来越大,敲门的声音也越来越杂乱。
门被一下子拉开,伴随着男子不耐烦的声音:“敲敲敲,敲什么敲,没看上面写着不看病不看病吗?!”
魏舒还未看清来人是谁便张开口怒骂,白苏气的柳眉倒竖:“你这是什么态度,身为一个医者,你究竟有有没有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