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氏面色凝重,叹了口气:“你们都错了,你父亲能爬上尚书的位置,可不仅仅都是靠运气,这些年,顾红妆在府中过得什么日子,他一清二楚,之所以不阻止,是因为他心里根本就没把顾红妆当女儿看,而你这件事虽然做的隐秘,可你到底是顾府的人,再加上这次的滑坡也太过蹊跷,你父亲稍微一联想,便能猜到其中的猫腻来。”
不得不说,苏氏与顾镇南夫妻这么多年,将他的性格倒是把的一清二楚。
一听她这么说,顾承泽才有些慌了起来:“那怎么办?父亲若是知道了,那……”
苏氏摇摇头道:“放心吧,你父亲既然会警告我们,便是会将这个秘密给烂在肚子里。”
顾承泽与顾瑾辞这才松了一口气。
“只是我也没想到,顾红妆的运气竟然这么好?居然好死不死的碰到了皇后娘娘,还救了她,当真是……世事难料。”苏氏说道。
顾承泽冷哼一声:“这贱人的运气果真不错,只是现如今她成了郡主,再府中怕是更加嚣张了。”
“嚣张,我倒不怕她嚣张,就算她是郡主又怎么?在这顾府中,还是我说了算。”苏氏冷眼说道。
这是苏氏到现在还想不到,他能看出来的东西,旁人不一定会看不出来。
——
“王爷,已经查到了。”
景王府,周行将手中的线索递给谢景渊。
“这一次普陀寺冰雪滑坡,确实是人为的,属下派人多方打听,才发现当天上普陀寺的并不仅仅只是顾府的女眷,还有顾家大少爷。”
谢景渊将手中的东西放下,眉眼冷厉:“楚子睿竟然也插手其中?”
周行点点头:“的确,此事若没有周王世子的帮忙,光凭顾承泽一个人,是难以做到的。”
谢景渊坐在椅子上,看着自己面前的资料,眼中飞快闪过一丝杀意。
“将这些递给皇上,相信皇上鬼知道怎么做的。”
“是。”
“哦对了,再给皇后送一份过去,周王太狂妄了,借此机会,好好打压打压他。”
谢景渊沉着脸说道。
“是。”周行转身离开,刚走到门口,便与温沉打了一个照面。
两人简单的颔首之后,周行便离开了,温沉走了进来。
谢景渊一见是他,说道:“你那边发现了什么?”
温沉拱了拱手,才道:“高相太狡猾了,我跟了许久,也没抓到他一丝一毫的把柄。”
谢景渊沉默了半晌,才道:“若是高相真的与北齐有勾结,那这次,他应该不会隔岸观火。”
“继续盯着,若本王所料不错,他很快就会出手了。”
谢景渊说道。
温沉点点头:“好。”
“对了,魏舒递了消息来,说是皇上又吐血了,还说以皇上如今的情况,怕是撑不了几个月了。”
听完,谢景渊愣了许久,才摆摆手,让他下去。
待到房间空无一人的时候,谢景渊叹了口气,才转身离开,走到祠堂。
拿了几炷香,点燃之后插进香炉,看见面前的两个排位,谢景渊淡声说道:“父亲,母亲,孩儿来看你们了。”
“太医说皇上没几个月好活了,这些年,他一直想要孩儿继承皇位,可是孩儿并不愿意,那把椅子太重,孩儿不想承受那样的压力。”
“父亲,您总说,皇上有他的难处,您不怪他,可是孩儿却做不到不怪他,若不是他,您又怎么会被奸人所害,您若没有出事,母亲也不会……”
谢景渊低声说道。
黑压压的祠堂中,散发出了一种与世隔绝的孤寂之气来。
“母亲,孩儿好像喜欢上了一个人,那个人看着冷心冷情,但是孩儿知道,他与孩儿是一样的人,都是一样被逼的强大起来的人。”
“孩儿总觉得她很神秘,却总是也察觉不到她的秘密,或许有一天,她会将自己的一切,全都告诉孩儿。”
谢景渊站在牌位前,说了很多话,最后,他才道:“父亲,您放心吧,就算我不喜欢这个朝堂,我也会遵照您的遗愿,护着天澜的一切。”
随后他跪下磕了几个头,才站起身离开了祠堂。
顾府,顾红妆披了一件外衣,坐在暖塌上,看着手中的兵书。
这几日闲下来之时,她心中总会有不安的情绪,想到杨锦他们去前线也有一月有余,却始终没有一封家书传来,以往,杨锦总会给她寄信,还有其他的小玩意儿,而如今过了这么久,还没有消息,令她十分揪心。
前世有关战场的事,她知道的不多,今生就算给了杨锦一些东西,却也不足以让他彻底赢得战役,看着手中的兵书,顾红妆心中陡然烦躁起来,将书一扔,便单手撑着头,闭上了眼。
第二天一早,顾红妆刚起身洗漱,紫竹便急急忙忙的跑进来道:“小姐,您快出去看看吧,刑部来了人,说是要将大少爷抓走呢。”
顾红妆挑了挑眉,心中想或许是顾承泽做的事情被揪出来了,面上却是不显:“这是为何?”
紫竹连忙说了:“听说大少爷派人刺杀皇后娘娘,证据确凿,所以现在刑部的人奉了圣旨要将大少爷抓走呢。”
“哦?既然如此,那便随我出去看看把。”顾红妆说道。
到了前厅之时,才发现场面已经混乱的不成样子。
顾承泽一脸懊悔的被刑部的人抓着,顾镇南却是一脸无奈的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