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从西南角的树上下来,像众人一样,也向着捕兽笼奔了过来。
这个捕兽笼的是他们。第一次所做,又是临时赶工,可不太结实,万一这些狼拼着牺牲一部分同类,把这笼子给挤垮了,可不是让到手的肥肉飞走了吗?
阿浪把手上的木头笼子架在了捕兽笼的门口。
虹把捕兽笼门机关打开,往上一提,一个只一尺宽的门缝露了
立刻有一头狼从门缝里被挤了出来,虹立刻又将捕兽笼的大门落下。
那头狼甫一出来,心里大概还以为逃得了生天,却又恰好钻进阿浪手上的木头笼子里。
只60公分高的笼子,让身高足有一米的野狼只能半跪着蜷缩在其内,虹手持那把锋利的水果刀,穿过笼子的木头格子,对准那头狼的颈部,手起刀落,割断了它的咽喉。
鲜红的血珠飞溅到泥土中,那狼喉间嗝咽一声,两眼一闭,四腿抽搐,当即一命呜呼。
阿浪打开那只小笼子的门,阿峰探手进去,薅住那死狼的颈皮,叫那头狼给生生拖了出去。
那小木头笼子自然也是临时赶工,做工粗糙,木头上的疤节把狼身上的毛都给挂下来几撮。
然而除此之外,一切功能就如当初设计好的一样好使。
笼子里的狼被一个个的用带着刺藤的竹竿戳出来,挨个放血,又有人将这些死去的狼一个个抬进了院子里,埋进雪中。
到夜幕终于笼罩了整个大雪覆盖下的森林,这场屠杀终于结束。
恬静的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江婧薇和大家一起齐心协力将捕兽笼移到一边……这个大家伙功劳大大的,修缮改进后,下次还能用。
又让族人们搬来柴火,堆在屠杀场上,熊熊的烈火让一切尘归尘土归土。
晚上八点过后,就着院子中篝火红彤彤的亮光,吃着大厨房里刚烧出来的热腾腾的宰鹿菜……中午太忙,根本没有人顾得上煮饭吃饭,这是他们今天的第二顿饭……一个个族人的脸上,闪耀着喜悦的光芒。
劳累了一整天,意想不到的巨大的收获,人人心满意足,这一夜,大家伙儿都睡的黑甜香……
……
第二天天刚亮,江婧薇被手指上的一阵刺痛惊醒,睁开眼睛,见身边的小鱼兀自睡得香甜,便轻手轻脚的下了床,出了她的小屋子。
乳白色的晨霭流动在银装素裹的雪林中,一夜过后,空气又恢复了原有的清澈、冷冽,有早起的鸟儿在枝头唱起了悦耳的歌……一切都跟平时一样,昨夜的屠杀仿佛从未发生。
右手的无名指又传来一阵刺痛,好像比刚才的疼痛更加凌厉了一些。
江婧薇奇怪的把手举起来在淡泊的晨光中仔细寻找疼痛的来源处。
奇怪!也没有受伤,为什么手会这么痛?
却见无名指的指肚上有一个明显的红点,而整个指头已经轻微肿起来了。
咦?这是什么时候受的伤?江婧薇仔细想了想,难道是昨天跟大家伙一起搬捕兽笼的时候,被竹子上的倒刺戳的?
大概是感染了吧……江婧薇在口中蘸了点口水抹在上面。
晨起还未说话,没有喝水进食时的口水,消毒灭菌的效果是最好的。
在这有医没药的环境中也就只能用这些土办法了。
前院传来阿树高亢的喊声:“都快起来吃早饭了……”
江婧薇转身回到小屋里,悠鸹乖谑焖的小鱼,来到了大屋的会议厅里将她放在热炕上,盖好被子,让她继续睡。
会议厅又是女性族人们的卧室,不过这个时候她们都已经起来出去了,里面安静的很。
每天小鱼转到这个屋子里之后,还能睡到早上八点多,而头天晚上一般九点之前就能入睡,这睡眠实在是太好了。
这就是大人们常常渴望的婴儿般的睡眠啊!
……
今天院子里必然忙的很,前天还有四十五头鹿的内脏还没有处理,骨头也没有剔。
昨天又整整捕获了89头狼,也要剥皮剔肉。
今天护卫队的人暂时还不能去温泉谷那边伐木,要留下来先把这些猎物处理好再说。
这是昨晚临睡觉前江婧薇和两个大巫及护卫长虹一起商定的。
陶缸底下架上了柴火烧着水,刚剔下来的狼肉都要进沸水里煮到一成熟之后才可以拿到雪里埋起来冷冻。
狼肉不同于别的动物,就怕它们身上带着那可怕的狂犬病病菌。
完整剥下来的狼皮上鲜少有血,但剥下来之后,也过一下沸水,以防万一,才立刻用草木灰鞣制。
除了老人和孩子,整个部落的青壮年们都在忙碌着,包括江婧薇,也一直在忙着挖坑填雪进坑,垫上大片的枯叶,让其他人把肉放进去,再在上面覆上一层大片的枯叶,在用雪覆盖。
众人一起动手,速度自然很快,到了中午十二点吃中饭之前,所有的狼肉狼皮竟然都完全处理好了。
江婧薇怀里抱的小鱼在大屋的餐桌上坐着,就觉得从来没有这么累过,全身的每个关节都在隐隐绰绰的酸痛。
感觉鼻子里喷出的气体都很灼热……应该是发烧了。
和巫雀巫萝虹阿蝶阿浪一起吃中饭,大家都大口吃喝,她也觉得入口无味,全然不似平日吃的香喷喷的停不下来,便干脆停下来开始认真的喂小鱼。
虹奇怪的看了看她,他平时就对江婧薇关注甚多,江婧薇与平日稍有不同,他便立即察觉,问道:“巫神,你怎么今天好像没有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