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夜蝙蝠待她近前,便低声说道:“已经查到,那手背上有红色胎记的人”
洪小枣大喜,也低声道:“那就好。不过我就纳闷了,只是军中没有女子的先例,这些人至于为了赶我走,连伤兵都不放过?这也太不择手段了。”
夜蝙蝠道:“他们并非冲你去,而是冲义父来的。”
洪小枣吃了一惊:“那那他没事吧?”
既然夜蝙蝠亲自过来,神色凝重,却并不见揪心慌乱,显然事态还在洪束的掌控中。
果然,夜蝙蝠颔首道:“放心,那些蠹虫早在我们的掌控之中,就等着他们往口袋里钻来。你的到来,恰好给了他们动手的契机。
“当时那人被抓时,便试图服毒自尽,哼,若非当时小爷我在场,制止及时,便让他们得了逞了。”
听夜蝙蝠连小爷的口头禅都蹦了出来,洪小枣松了口气:
“好险好险。那接下来,需要我配合你们做些什么吗?”
见她一副亢奋的神色,夜蝙蝠险些就要抬手挠她头发。
他咳嗽一声,道:“义父一心要将救治伤病员坚持到底,故而,你只需坚守在这里,便是帮了他的大忙了。”
洪小枣不由一笑:“难怪我用羊肠线缝合伤口并没有人来阻止,原来是盼着我这里出差错,他们好借题发挥呢。却没想到我医术高明,反而把他们认为本来必死无疑的伤者给救活了。”
夜蝙蝠朝军帐里那几个大夫瞥了一眼:
“你们方才在说什么?可有为难你?若是他们为难你,你无须同他们客气,那四个亲卫可不是吃素的。”
洪小枣心头一暖,莞尔一笑道:“哥哥多虑了。我好歹也是老邪医的关门弟子,难道还怕他们为难?
“是这样,他们见我救治伤员见效快,便来讨教。我正要向他们公布我如何治疗的呢。”
夜蝙蝠点点头:“依我看,这疗法你不应公布出来。”
洪小枣忍不住横他一眼:“为何?难道你还怕我教会徒弟打师父?”
夜蝙蝠却摇摇头:“你不知道这军中到底还有多少阴谋诡计,一旦你公布了出去,他们使用后并不见效,反而出了差错,到那时,一切责任便落到你的头上。若是死了人,更是弥天大祸。”
洪小枣不由严肃了起来。
夜蝙蝠见她听了进去,又接着说道:“从前军中对战场上的伤员置之不理,后来义父下定决心改变这种情况,花了不少力气,他本人也因此被和氏安了个里通外敌的罪名,祸及九族,他自己也险些枉死。
“如今洪家只得你姐弟两个骨血,弟弟尚昏睡不醒,你若也搭了进去,叫义父将来如何面对洪家的列祖列宗?”
洪小枣见夜蝙蝠苦口婆心说了这么多,知道这件事只能从长计议了。于是道:“哥,我想我要当面和将军说清楚这件事了。”
夜蝙蝠拍了拍她肩膀:“怎么,心里还在别扭?不肯唤他爹爹?”
洪小枣别过脸。半晌,她低低说道:“我会很快适应的,你就等着看吧。”
夜蝙蝠呵的一笑:“走吧,现在义父应当有空,你去与他说说!”
两人抵达中军主帅的大帐之外时,隐约听得里面几个吵闹声。
夜蝙蝠带着洪小枣等在了帐外。
副将见到夜蝙蝠,忙过来小声说了几句话:“小夜将军,你来得不是时候。”
夜蝙蝠便问道:“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事?”
副将说:“是这样,元大将军亲赴前线督战,没成想粮草让敌军烧了,现在正设法解决此事。若三日内不能将粮草送出,只怕元大将军便成了孤军了”
夜蝙蝠心里就咯噔了一下。
大将军元樽年已七旬,本来已经告老还乡,不再理军政大事。
奈何和氏作祟,朝中能够镇得住军中的元老便非元樽莫属。
子天于是屈尊降贵,亲自到元樽府上,请出元樽,担任了左中右三军的统帅。
元樽见北境困厄之局历时数月而未解,反而被敌国大通趁势攻占去北地十三城,近半个月来,更有挥师南下直逼京城之意,因此力排众议,亲率精锐之师五万人,挑选得北境一个叫做岳城的地方,意图打一场胜仗以振军中士气。
夜蝙蝠连忙问道:“粮草怎么会被烧了?”
副将摇摇头:“事情机密,我也知之甚少。现在军中所有主帅正就此事商谈,以设法救出大将军为要务。”
夜蝙蝠点点头,那副将另有事情便先告辞了。
洪小枣见夜蝙蝠神色凝重,眉头紧蹙,知道一定出了什么大事,所以便也提出告辞。
夜蝙蝠心事重重,洪小枣离开他也没有太在意。
返回途中,洪小枣想到自己的事情,便叫陪在身边的一名亲卫道:
“你去中军大帐外找下小夜将军,若是虎威将军得了空,烦请他派人来通知我。”
亲卫道:“军医,您现在身边只小的一个。若小的走了,您再出点什么事,小的如何担待得起?不如让小的护送您回去以后,小的再去传讯。”
这个办法当然是好,然而洪小枣道:“你只管去传讯,若有事,我自一力承当,不会连累到你。”
那亲卫见洪小枣态度坚定,只好憋着一口气走了:“那军医自己小心。”
夜蝙蝠见那亲卫回转,想到洪小枣此时身边再无一个亲卫护卫,未免担忧,责怪道:
“你如何擅离职守?让洪军医独自回转?”
亲卫只好将洪小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