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张力维的办公室出来,秦枫丝毫没敢耽误,驱车直奔省『政府』,他的心里很忐忑,这么多年,别看同在省城工作,但为了避嫌,兄弟俩在工作时间极少见面,秦岭更是从来没让他去过办公室,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要紧的事,非要让我立刻面谈呢?他一边开车,一边默默的想道。
到了省『政府』大门口,跟值班武警说明了情况,武警战士给秦岭办公室挂了电话,不大一会,一个工作人员急匆匆的走了出来,把他带进了省『政府』大院。
副省长秦岭在六号楼办公,到了楼前,他却意外发现,大哥正站在楼门口的台阶上,皱着眉头一口接一口的吸烟,表情凝重,脸『色』也很难看。
见他过来了,秦岭一声不吭的上了车,然后示意开车,他也不敢多问,只好缓缓的启动汽车,顺着秦岭手指的方向开了下去。
省『政府』大院依山傍水,占地面积很大,按照大哥指引的方向,他把车开到了一片树林前停了下来。
“咋了?哥,神神秘秘的,有啥重要的事吗?”他小心翼翼的问道。
秦岭也不看他,仍旧吸着烟,半晌,将烟头掐灭在车内的烟灰缸里,缓缓问道:“你在黄岭挂职锻炼期间,做过什么违反纪律的事吗?”
他愣了下,心中暗想,咋好端端的问起这些了呢?黄岭挂职都过去好几个月了,成绩有目共睹啊,上上下下都答对得乐乐呵呵的,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呀,于是眼珠儿转了转,笑着说道:“没有啊,那个破地方,就算想违反纪律,也没那个条件啊。”
秦岭抬起头,目光如同两把锋利的匕首,看得他不由自主打了个冷战。
“小枫,知道为什么大白天把你叫到这里来吗?而且,还要专门躲到外面,难道你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秦岭冷冷的道。
他有点傻眼了,目瞪口呆的看着大哥,心里猛然一激灵。
“是不是......”他试探着说了一句,一边说一边观察着哥哥的面部表情。
“往下说,别看我!”秦岭面无表情,双眼直视前方。
他咽了口唾沫,低着头思忖片刻,最后皱着眉头道:“要说违反纪律,倒是有一件,可那也不应该出啥问题呀......”
秦岭沉默不语,又点上了一根烟,默默吸上一口,然后冷冷的道:“痛快点,我没时间。”
“我和县班子的几个人,分过一笔款子,是维康集团的投资款,不到一百万,我们五个人平分的,全部核到县医院的整体改造工程里了,这也不算什么呀,而且任何人也不知道......”
秦岭冷笑一声:“天知、地知、你知、还有那五个人都知,这能叫任何人也不知道吗?而且,不到一百万,这个数目恐怕不对吧。小枫,到了这个时候了,你要还是撒谎,我可真帮不了你。”
秦枫开始冒汗了,也掏出一根烟点上,想了下,抬头问道:“哥,你就告诉我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秦岭叹了口气:“有人实名举报到省卫生厅纪委,说你在黄岭挂职期间,利用职务之便,贪污维康集团投资改造县医院工程款240余万元,导致县医院主楼和住院部楼工程质量严重不合格,而且,所提供的医疗设备大多以次充好,以旧冒新......”
“**,谁举报的啊!?”还没等秦岭说完,他便差点跳起来,急头白脸的问道。
秦岭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嚷什么,生怕别人听不见吗?还有脸问举报人是谁?你以为纪委是我们家开的啊?再说,就算知道了又能怎么样?打击报复嘛?我看你是生怕事小啊,想后半辈子都在监狱里过了!”
“可是......”他支吾着还想说点什么,却被秦岭打断了:“别可是!我告诉你,这件事省卫生厅纪委非常重视,已经组成专案组暗中调查了,要不是我提前得知了消息,等人家把证据落实了,往上面一报,就是天王老子讲情,也救不了你!”
说心里话,这么多年,他没少惹祸,一般到了大哥这里,顶多是劈头盖脸的臭骂一顿,然后就是两个字,滚蛋!
而像今天这般紧张的情况还是第一次,他不由得有些慌了,张口结舌的坐在那里,连点着的香烟都忘记抽了。
秦岭的面『色』阴沉的吓人,用低沉的声音继续道:“另外,举报你生活作风腐化,与有夫之『妇』发生不正当关系,破坏他人家庭幸福,事后还把这个那人调到了省城,这恐怕也不是冤枉你吧!”
秦枫的冷汗顺着鬓角悄悄的滑落下来。贪污工程款,生活作风腐化,一旦坐实的话,那可不是政治生命终结的问题,就凭这两条,基本上就够判个十年八年的了。***,到底是谁在暗中捣鬼啊?说得有凭有据,这肯定是个内部人干的呀!
他确实和县里的几个头头私分了一笔维康集团的投资款,其实,参与这件事的,还有维康方面的一个项目经理,私分的钱也不止240万,其实将近300万,当然这笔钱统统计在了县医院改造上面。按理说这种事是不该暴『露』的,参与者好处均摊,不存在分赃不均的矛盾,而其他人根本就不知情!
至于生活作风,应该就是指和吴桐的那点事......坏了,能不能是吴桐的前夫从中捣『乱』呢?但仔细一想,还是很快否定了,即便是吴桐前夫因为被戴绿帽子怀恨在心,可那小子只不过是县里的一个普通公务员,根本不可能知道私分工程款的事呀,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