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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上,老五还是喋喋不休的说话,可他却有些心不在焉,有一句没一句的应付着。到了县城,随便找个借口下了车,和老五告别之后,他径直朝客运站走去,进去一问才知道,高速公路已经于今天上午恢复通车了,但是由于滞留旅客太多,全天通往省城的客车早已满员,现在就是连站票也没有了。无奈之下,只好买了第二天的车票。
出了客运站,他并没有坐车,一路溜达着回了家,进门之后便帮着老妈把房间彻底打扫了一遍,一口气干到晚上,累得腰酸腿疼,胡乱吃了点东西,便上床休息了。
这一晚,他睡得很不踏实,乱七八糟的做了好多梦,第二天睁开眼睛时候,感觉两个太阳穴涨痛不已,脑子跟一团浆糊似的,有点晕晕乎乎。
母亲早早起来做好了饭,娘俩相对而坐,他猛然发现妈妈这段日子苍老了许多,头发也几乎全都白了。心里不由得一阵难过,眼泪差点掉下来。
三十三岁了,饱食终日、一事无成,甚至连赡养母亲的能力都没有,真是枉做了一回男人。母亲似乎明白他的心思,只是淡淡的笑着说,人生在世,难免走弯路,不过现在好了,你已经走上了正规,一切都会渐渐好起来的。
他在心里苦笑,只是闷头喝粥,连眼皮都不敢抬一下。他不敢看母亲那充满期待和慈爱的眼神,更不看直视老人家脸上被岁月留下的痕迹,这一刻,他为自己的无能和懦弱感到羞愧,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永远不再露头。
吃过了饭,趁母亲收拾碗筷的工夫,他赶紧回了房间,关上门的一瞬间,眼泪再也无法控制,如决堤洪水般倾泻而下,他无声无息的哭了。
哭了一阵,感觉情绪被释放出来了,心情也平静了好多。不论魏霞能否回心转意,不论官司能否反败为胜,不论是在省城发展还是回平原厮混,总之一句话,生活还得继续,只能咬着牙坚持下去,用常晓梅的话说,得活出个人样来才行!
和母亲道别的时候,妈妈的眼睛也湿润了,但最后还是忍住了,只是默默的将一摞钞票塞到他手里,他想拒绝,但是母亲说,穷家富路,你在外打拼,身体又不好,多一分钱总比少一分钱要好。
他只好收下,把钱揣进衣兜的时候,忍不住再次落泪了。
“去吧,干出个样子来,给你爸瞧瞧,让他在那边儿也高兴高兴。”临出门的时候,母亲对他说。
他没说什么,只是用力的点了点头。忽然有一种冲动,想把魏霞怀孕的事情告诉妈妈,可话到嘴边还是憋了回去,还是暂时缓一缓吧,他想,别看魏霞给老太太又送东西又送钱的,但也未必一定原谅自己,如果最后没有结果,那岂不是让老太太白高兴了一场,与其这样,还不如压根什么都不告诉她呢。这次回去了,一定要找个机会和魏霞好好谈谈,绝不能再拖下去了。
大客车塞得像罐头里的沙丁鱼,连过道上都是乘客,虽然有个座位,可还是被挤得够呛,为了逃避超员检查,客车走走停停,快到省城时,还被迫下了高速公路,沿着辅路晃晃悠悠的开进了省城。
到终点站下车之后,他先给常晓梅挂了个电话,告诉她信已经拿回来了,而且还找到了一些师傅当年的笔记,可以用做法庭的笔迹鉴定,常晓梅当然很高兴,只是告诉他,赶紧直接回家,不要在外面闲逛,等晚上再联系。
挂断了电话,在路边站了好久才算拦到一辆出租车,等到家的时候,他已经筋疲力尽,感觉连敲门的劲都没有了。
家里静悄悄的,小玉好像没在家,一问给他开门的小玉爹,原来是跟小姜出去玩了。看来,小姜还真挺上心的,不过也不错,要是真能和小玉成双配对儿的话,也是个令人满意的结果。
小玉爹话不多,殷勤的给他倒了杯水,然后好像生怕打扰似的,转身朝楼上走去。
“叔,你等一下。”他喊住了小玉爹,然后示意他坐下,又拿出一根烟递过去,帮小玉爹点燃之后,才若无其事的道:“我这次回去,正好回老家办点事,顺便到你们家看了一眼。”
小玉爹深深的吸了口烟,苦笑着道:“俺那个破家,没把你吓着吧,穷得就差把房盖都卖掉了。”
“不至于的,困难都是暂时的。”他笑着道:“对了,我听村子里的人说,你不是东厢铺的坐地户吧。”
“我是从团甸那边迁过来的。”小玉爹道。可能是好久没跟人说话的缘故,小玉爹显得很健谈,几乎没用谢东问什么,就打开话匣子,一股脑把自己的身世都说了出来。
小玉爹说,他本姓张,因为父亲随了养父的姓,便改姓李了。父亲在世的时候,经常断断续续的和他说一些家里的事,只是老人脑子有点问题,他也不知道这些到底是不是真的,很多时候权当是笑话听了。
“我爸爸活着的时候,总说咱们老张家是大户人家,有的是钱,可问咱们家是哪里的人,他也说不清楚,问是怎么流落到平原的,还是稀里糊涂。所以啊,我估计就是他的想象吧,反正在我的记忆中,十六岁之前,我好像就从没吃饱过。”小玉爹苦笑着说道。
“那你后来没查一下,你们老张家到底是怎么回事嘛?”他问了一句。
小玉爹叹了口气道:“查那玩意有啥用啊,反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觉得没啥意义。”
他点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