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满目漆黑。
容媱神色如常,脸上没有任何惊吓或慌张,继续伸手去拉门。
然而印象中并未锁住的门,却……纹丝不动。
幽暗狭仄空间里,渐渐弥漫一股凉薄雾气。
倏地,一股细密森凉阴寒之气,从背后强势侵袭,仿若冰冷蛇信紧贴游移,滑落在纤细葱白指尖。
“又见面了,小凤香。”
容媱未回头,眼角余光却透过洗手台的镜子,隐约看到一道诡谲幽光人形,对她做出仿若情人拥抱的姿态。
清冷眉眼倏拧,容媱猛地抬起胳膊,用最具攻击性的手肘,全力撞向男人的头部——
“天真的老女人,你真以为你能打到……唔!”
男人的话还未说完,脑袋已迎来一记重创,整个人狠狠摔在墙上!
“嘶啊——操!”
男人抱住脑袋,痛的龇牙咧嘴,低低咒骂了脏话。
“看来上次踹得还不够重,你连记性都没长。”
容媱垂眼睥睨,来到他面前,抬脚就往男人模糊不清,却隐约可见帅气精致的面孔,狠狠地踹过去——
痛吟声并未传来。
男人死死抱住她的脚,瞪起一双幽谲眼瞳:“你为什么能打到我?”
“想知道?”
容媱恣意扬眉,眉目冷意更甚:“老天看你不爽,派我来教训你。”
话落,猛地挣开他的束缚,抬脚再度踹下去——
突然,白昼光亮忽闪。
容媱抬头望去,原本掉落在地的白炽灯,竟完好无损镶在灯具里。
垂眼但见空空如也的角落,绯润唇角邪勾,容媱缓缓将脚收回,开门走出洗手间。
……
“贺导,你别喝了,再喝下去会死人的!”
杀青宴上,贺天胜拿着两白酒,猛地往嘴里灌,沈杰和制片人拽着他的胳膊,作势去夺他手里的酒。
容媱晲着桌上三个空子。
拿了外套的同时,端起一杯椰奶,扬手跟他碰了碰。
清脆刺耳碰杯声,传入贺天胜耳朵里,恍惚神思顿时清醒,两眼呆滞望着她,口齿不清:“秦,秦娴?”
“贺导已经喝多了,别再跟他喝了。”沈杰皱眉道。
“那行,时间也不早了,明天一早我还有行程,就先回去了,你们照顾好贺导。”
容媱把椰奶往桌上一放,旋即走出包厢。
贺天胜则脑袋一歪,当场吐了血,被沈杰等人送往医院急救,忙活大半夜,情况稳定后,留下助理守着他,一行人才回酒店休息。
浑浑噩噩间,一阵冷风吹来。
“啊嚏!”
贺天胜打了个喷嚏,缩了缩脖子,正想继续睡,幽沉冷凝男声,森然传入耳中:“如果你想睡,我不介意让你一睡不醒。”
一睡不醒?
那不就是……死!
贺天胜心神骤惊,猛地睁大惊恐双眼。
病房玻璃窗前,身形修长挺拔的男人,悄无声息驻足。
“您,您来了。”
“交给你的事,没一件办得成,你说,我要你有何用?”
男人幽幽回首,半张容颜立时被光线照亮。
深棕色短发下,仿若希腊雕塑般深刻英俊的轮廓,极具深刻辨识度,一双深邃幽沉眼眸,迸着令人心惊的强烈侵略感。